“郡主。”椿芽小聲喚著,臉上帶著懊悔。
這一遭後,她恐怕再沒福份照顧郡主了。
“郡主,奴婢知道您為殿下憂心,如今”
“閉嘴!”
時歲怒目而斥,宣姑姑都被嚇得一驚。
何時見過郡主發火,誰見著小姑娘不說小姑娘嬌乖,對誰都是笑盈盈的模樣。
她們這些做奴婢的,在郡主眼中都是‘朋友’。
這次郡主怕是,真的被傷了心。
“退下吧。”
覺著不對又轉身回來的謝瑾年發話,眾人紛紛行禮退下。
這處地方僅剩他們二人。
謝瑾年上前想為她拭淚,小姑娘卻躲開了。
他的手頓在空中。
“你可怪我?”
時歲卻驀的後退半步對他福了福身子,低頭道,“臣哪敢。”
謝瑾年伸出的手一顫。
小姑娘對他的疏離讓他心中一痛。
從前,她也這般說過。
在她剛被封為女官時小姑娘興奮的每天都如此同他打招呼。
可如今,換了語氣再聽。
隻覺一陣諷刺。
他傷了小姑娘的心。
“歲歲,是我不對,不該瞞著你,我錯了。”
在她麵前,他從未自稱過孤。
他上前一步,伸手抬起她的臉。
撞進那水波盈盈的眸子時,心中一陣自責。
顧不得君子風範,將人攬在懷中,如幼時那般輕拍著她的背哄著。
“乖,是我錯了,不哭了,是我考慮不周,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同你告彆。”
時歲隻是默默落淚,不說話。
謝瑾年將事情完完全全交代出來,最後又補充道,“不是故意瞞你,隻是此行危險,我怕分不出心思保護你,如果因為我的疏忽讓你受了傷,我哪裡還能定下心平定災亂。”
“那為何不理會我?”
她才不是因為他的默不作聲而氣憤。
隻是氣他,明明瞧見她了,明明瞧見她在喚他,竟然毫不理會。
還禁她的足。
謝瑾年發出一聲長歎,“我怕我舍不得走,歲歲,你該知道的,你是我最割舍不下的。”
她是他嬌養著長大的乖乖。
從未分彆過,即便自己出巡,她都跟在身旁。
可這次明知路上不平,他怎敢用她去賭。
時歲聽著這話,雙眸微動,臉上帶著一抹薄紅,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
“你說真的?”
謝瑾年抿唇一笑,沒有回話,而是低頭在她額間輕輕落下一吻。
他的嘴唇微涼,可落在她額間的氣息卻十分灼熱。
“等我。”他眼神堅定的瞧著她。
沒說其他的,隻留下了這兩字。
時歲垂下眸子,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耳尖都染著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