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魚肚白悄然浮現,黎明似乎是一柄蒼白的劍,緩緩切割開黑暗的沙漠。
時空傳送機器艙內屏幕顯示的那一片茫茫黃沙的畫麵,此刻成為了兩個人無言的擂台。
過了一會兒,艙內屏幕顯示時空傳送裝置外麵的沙暴剛剛過去,灰蒙蒙的天空開始變的平靜。
獵鷹勳爵看了看屏幕上顯示的地理坐標,這應該是和他預設的目的地距離不遠的地方。
他腦中推測著一種可能性——因為能量不足,時空傳送裝置沒能抵達預設的目的地,突然出現在這片黃沙之上。
想到這兒,他憤怒的舉起鉛盒,重重的朝黑羽的砸過去。
黑羽一個機靈,在地上打了個滾,膝蓋收起,腳蹬在牆壁上,一躍而起。
趁著黑羽躲避的功夫,艙口前的區域形成了空擋,獵鷹勳爵立刻改變了策略,他沒理會已經落在地上的鉛盒,朝時空傳送裝置的艙門方向跑了過去。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逃生還有一線希望,被眼前這個偏執的時空警察控製,還能有活路?
獵鷹勳爵決定賭一賭運氣,他打開艙門,爬了出去,跑進了茫茫沙漠。
他喘息著,胸膛起伏,黃沙在他額頭上凝成濕黏的汙跡。
灰蒙蒙的天幕籠罩著他們,如一隻巨大的死鳥的羽翼。
他低頭看了一眼掛在他一隻手上的手銬,目光深處帶著一絲嗤笑,一絲不甘,還有一絲難以掩飾的傲慢。他的雙眼在黎明前的微光下顯得深邃如夜。
黑羽緊隨其後追了過去,天空呈深藍色,沙漠中兩個人變成了黑色的剪影。
夜晚的沙漠很冷,獵鷹勳爵緊了緊衣領,用儘全力的繼續奔跑。他顧不上那麼多了,他不想被時空警察抓住,更不想被遣送回2082年。
隻有能逃脫時空警察的抓捕,一切才有希望。
獵鷹勳爵在沙地裡艱難的奔跑,他口袋裡有地理定位儀,他偷偷瞄了一眼,還好,離他的預設的最終目的地並不是太遠。隻要能抵達最終目的地,就是勝利。他絕對不能放棄。
他用自己的微型電腦給手下達裡安發了一條地理位置同步信息,期待著他能帶人來救他。
黑羽在後麵緊追不舍,他的身體素質比獵鷹勳爵更好,也跑得也更快。
沙漠中,不一會兒,黑羽終於追了上來,他從獵鷹勳爵背後發起了襲擊,撲倒了獵鷹勳爵。兩個人扭打起來。
黑羽摘掉了獵鷹勳爵的麵具,他看到了麵具下麵獵鷹勳爵的那張臉,那張臉曾受過傷,皮膚有被灼燒、整容和修複的痕跡。
獵鷹勳爵如同一隻瘋狂的野狼,毫不退讓,他在被捕前不會放棄反抗和最後一擊。
“你想怎麼樣?”他聲音低沉,帶著疲倦,臉頰吃了一記重拳,嘴角略帶血跡,現在的他如同困獸一般蓄勢待發,如暗流一般湧動著危險。
黑羽半跪在地上,槍口依然指著獵鷹勳爵。他的臉上沾了沙塵,雙眼卻如利刃般銳利。黎明的第一絲光線灑在他冰冷的臉龐上,線條清晰而孤絕。
“將你這個時空罪犯繩之以法。”他語調堅定,宛如宣判的法官。
獵鷹勳爵冷笑一聲,嘴角扯起,帶著血跡的唇看上去分外刺眼。
“繩之以法?”他說,“可笑的正義!正義與否,不過是勝者書寫的遊戲規則罷了。”
黑羽咬緊牙關,不為所動。
“你需要什麼?權力、財富、名聲?這些我都能給你。”獵鷹勳爵繼續說道,他的嗓音裡透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仿佛每一個字都是鋒利的鉤子,試圖在黑羽的內心留下裂痕。“開個價吧,一切好商量,每個人都有弱點,弱點就是門,隻要推開門,我便能走進去。”
黑羽冷笑一聲,緩緩道:“你想賄賂我?你以為我的忠誠有價?錯了,獵鷹勳爵,我守護的,是時間線的穩定,地球曆史進程應有的秩序。任何人膽敢擾亂這一切,我們時空警察都會竭儘全力阻止,將他抓捕歸案。”
獵鷹勳爵抬頭望向天空,那雙深邃的眼睛透著疲憊,也透著一股瘋狂。他的笑聲在空曠的沙漠中回蕩,猶如夜鴉的哀鳴。
“秩序?你所謂的秩序不過是既得利益者精心編織的牢籠罷了。”獵鷹勳爵的聲音像是一把生鏽的匕首,一寸寸劃破黑羽的信念,“你以為時間是線性的?以為所謂的‘過去’與‘未來’是真實存在的?愚蠢!一切不過是重疊的幻象罷了。時間從未前行,它隻是靜靜地看著我們掙紮。”
“花言巧語。”黑羽目光一凜,手指微微收緊了扳機。
獵鷹勳爵捕捉到了那一絲猶疑,冷笑道:“你知道嗎?2088年地球會毀滅,那不是猜測,是必然的命運。你們能阻止無法逃離地球的大量地球人的死亡嗎?你所以為的正義之舉,不過是少數富人和既得利益者想要維持現有世界格局的意願。你的所謂‘時空安全管理局’能做什麼?你們以為穩定時間線,就能延緩滅亡?天真!所謂的‘正義’、‘穩定’,不過是你們自己編造的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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