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章法地胡亂衝鋒,不過是給城頭上的守軍當靶子而已,也就是此刻駐守在城牆上的第二曲士卒們,被蜀軍的進攻部隊牽製住了火力和兵力,騰不出多少兵力來對付他們。
這要是放開手腳,在這短短的攻擊路上,一群沒有任何防護、也沒有任何軍事素養的普通青壯百姓,估計要死傷一大片,絕對能夠嚇得他們不敢繼續前進。
之前那些輔兵肩膀上扛著的布袋要小不少,能夠容納的泥土有限,可這些青壯百姓身上的布袋就不一樣了,那一個絕對有個數十斤的樣子,這一袋子下去,就能夠讓壕溝底部被填上薄薄的一層。
過高的負重,也使得他們的速度有些緩慢,麵臨的危險也要更大一些,出現過重的死傷那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隻能說在蜀軍的統兵將領心目中,這些隨便就可以征召的青壯民夫,地位是遠遠不如營中輔兵的,壓根就沒有在意他們的死活,隻要他們能夠將泥土運送到壕溝前方,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哪怕是死在壕溝前麵,也可以將他們的屍體一同給扔下去,還省了一些麻煩事。
城上、城下大戰激烈,在城下的蜀軍弓箭手的牽製和影響下,城頭上的守軍、青壯每一次投擲檑木、滾石,都有可能被從城下飛來的流矢所擊中,或死或傷。
一個個傷員的出現,雖然立馬就被其他青壯給拖走,進而送到傷兵營中,可對於城牆上的士氣、兵力都有一定的影響。
尤其是那些缺乏軍事素養的青壯民夫們,本身能力就有限,再被身邊人的傷亡給嚇到,一個個臉色蒼白,手中的動作都有些變形了,若非是身邊、身後還有第二曲的士卒們手持兵器監督,他們搞不好就要被嚇得臨陣脫逃了。
蜀軍士兵在頂著箭矢、檑木、滾石等等城防物資的打擊下,終於第一次有人能夠衝上城頭,雖然在登城的過程中,付出了不少的傷亡,衝上城頭的蜀軍士兵,也沒有能夠堅持多久就倒在了守軍的刀槍之下,並沒有能夠真正地站穩腳跟。
但這對於攻城的蜀軍士兵們來說,卻無疑是一個好消息,這讓他們看到了希望,不再是跟前兩次攻城一樣,連城頭都沒有登上去,就損失慘重,繼而撤退了。
北城的城牆上,不時地就有一名蜀軍士兵,從木梯上跳入到城牆上,與守衛城牆的第二曲近戰步兵們短兵相接,也在一定程度上乾擾到了城頭上的防禦。
近千名青壯百姓,僅僅一次“進攻”,就將數段壕溝、陷坑給填了一層,雖然距離讓其徹底被填平,能夠讓沉重的攻城器械通過還有段距離,卻已經讓蜀軍的將領、士卒們相當滿意了。
扔掉了手中的布袋,那些青壯百姓又被前方的蜀軍士卒們給驅趕回了後方軍陣,在後麵已經有大量準備好的裝滿了泥土的布袋,都是用來填壕的。
一次“攻擊”能夠幸存下來,可沒有人敢保證自己的每一次“進攻”都能夠安然無恙,但這些青壯百姓也沒有彆的選擇,麵對蜀軍士兵們手中的刀槍威脅,隻能是老老實實地聽從命令。
上千名青壯百姓往返了多次,除了留在“進攻”路上的屍體和傷員之外,剩下的都已經累得不輕,體力消耗極大,一個個渾身大汗,嘴裡更是不斷地大口喘息,短時間內是沒有那個能力繼續填壕了。
蜀軍將領看到這些青壯民夫的慘狀,再看看久攻不下的城頭,大手一揮,一道道金鑼聲再度響起,前方仍舊在奮勇攻城的蜀軍士兵們,聞聲立刻就停止了攻擊,開始有序地撤退,留下了一地的狼藉。
在這麼多百姓的努力之下,多段壕溝的底部已經被填滿了一層,畢竟還有不少的蜀軍士兵、百姓、輔兵的屍體落入裡麵,變相地降低了填壕的難度。
廖化一邊下令青壯、士卒打掃戰場,救治傷員,對留在城頭上的蜀軍傷員補刀,並且將他們的屍體從城頭上扔下去,一邊皺著眉頭看著城牆前方的壕溝。
站得高、看得遠,在廖化的角度,他能夠對壕溝底部的情況看得更加清楚一些,以目前這個進度來看,最多兩天,這條壕溝就要失去作用了。
大量的泥土被投入壕溝之中,這麼短的時間,當然不可能將壕溝徹底填平,可底層的那一層不算太過於單薄的泥土,卻是將埋在溝底的木樁、竹竿都給遮掩了起來,再有人掉入壕溝之中,已經沒有那麼大的生命危險了,存活的幾率極高。
壕溝不需要被完全填平,隻要能夠填平其中的幾段,城外的蜀軍就可以大規模進攻了,那些一直沒有能夠派上用場的攻城器械也就有了用武之地,對於守軍來說,那才是真正的血與火的考驗。
不過廖化心中卻沒有太多的擔憂,城外的部署說實話,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就算再完善,也是遲早會被攻城的蜀軍給清理掉,真正能夠依靠的還是守軍本身的實力。
第二曲雖然是一支重編部隊,可單兵作戰素養絕對不差,或許比不上曾經廖化統率過的那些精銳,可也不會差多少,也就差了一些配合、默契而已,總體戰力不會比城外的蜀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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