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展悅換了身衣裝,如同嶽將軍手下的一個大頭兵一般。而凰雪晴在一旁為其整理著鎧甲衣裳,外人看來,這兩人與夫妻無異,自不知兩人隻是演戲。
“你也該動身去巫北了,以你現在的實力我也放心了。”展悅說道,玉王正在巫北與北疆交界處,借調了嶽將軍手下一萬兵士用來平息災情。而要解決瘟疫,至少需要許多醫師,嶽飛鵬將軍向玉王舉薦了凰雪晴,這也是凰雪晴想要看見的,畢竟她的任務就是平息瘟疫。
“嗯,我知道。此行你也得小心點,我總感覺這場戰事沒有那麼簡單,我給你的東西你一定要隨身帶著。但那個包,你不準拆開。”凰雪晴再一次強調。
“知道了。”展悅有些無語,這丫頭是第幾次強調了,那被封好的布包裡到底是什麼東西?
凰雪晴上了馬車,這一次有人護送她前往,她掀起車簾看著展悅,有些不舍,“你可彆死了啊。”凰雪晴最後說道,雖然死對於他們而言不過浪費了一次性命,但二人的任務就未必同步了,會發生什麼變化也無法預料。
送走凰雪晴後,展悅再一次來到了將軍府內。
“據前方探子來報,青丘國大軍怕是已經集結完畢,隨時準備南下,這一次他們的準備相當充分。”嶽飛鵬指著桌子上的地圖說道。
“巫南瘟疫恐怕不久之後就會傳到巫北,進而影響到北疆,他們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他們也隻是在等,在等瘟疫大規模爆發,影響到我們的士氣,那個時候再發動大規模入侵。”李國林說道,李副將依舊一針見血地指出青丘國遲遲不進攻的原因。瘟疫如今還沒有真正影響到軍隊,所以他們還願意等。但嶽將軍怕是等不了。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可以主動出擊,先把他們打殘打怕了,這樣才能爭取足夠的時間讓玉王去解決瘟疫的問題,否則,真等瘟疫在軍中擴散,那時在想反擊也沒可能了。”嶽飛鵬說道。
“主動出擊,怕是也被他們所預料,想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怕是很難了,這怕是唱硬仗。”一旁的張副將也發表了自己的見解。
“說的不錯,不過,之前與我軍交戰中,青丘國都是大敗而歸,因此他們的士兵對我們多是畏懼,這是我們最大的優勢,他們未戰先怯,而我們則氣勢如虹。利用好這士氣差,此戰獲勝的幾率還是更大。”李副官解釋道。
嶽飛鵬說道:“你們說的都對,然而這一次青丘國的準備遠強於往日,這場戰爭怕不是那麼快就能結束的,戰爭的關鍵其實還是在於我們的後勤能否得到保障,在於玉王能否成功平息巫南,巫北的災荒,若我們後方安定,他們自然不敢久戰。玉王以及開始想周圍各省籌備錢糧物資,以求解決這次的災情和幫我們解決一部分軍費問題。雖然國庫空虛,但這些地方豪強手下還是富得流油。”
“嶽將軍,這個玉王到底是什麼人?”展悅好奇道,這些日子他多次聽過這個名字,每次被提起時,眾人都帶著尊敬和崇拜。
“玉王乃聖上的弟弟,能力出眾,人品優秀,他所治理的封地可謂百姓安居,百業發達,一向是除了帝都之外最繁華的地區,也是大運國最富裕的地區,常年納稅第一。如今朝內官員老朽腐敗,那些封疆大吏也無人可調。聖上隻好將這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了玉王。”嶽飛鵬解釋道,隨後他將一封告令遞給了展悅。
“這告令乃是玉王所寫,他早就開始在周遭的各大省份募集救援物資和錢糧。”嶽飛鵬解釋道。
展悅接過告令,上麵寫的乃是一篇詩文。
“瘟疫殃饑民,哀鴻絕淚眼;冬臨無暖衾,陋室藏老身;時歲自流去,民艱難以存。三人食一果,五人分炊鼠;待到野草枯,又見人相食。思我大運國,橫有十三省,安年共富貴,災年各患難?君之巢間豬,肥於此間人;富者杯中漬,能養墓中嬰;達者倉中粟,能救路邊骨。巫南既不保,巫北何以存,兄弟既不救,此家當離散。瘟疫尚橫行,敵國聚兵戈,鐵蹄正南下,何以全江山;願君登樓閣,睜眼看千裡。窖中藏美酒,難道遺敵寇?不若分口食,以壯此間民,民強則軍強,軍強則國安。待到豐年回,又收穀千倉,釀作歡愉酒,樂享太平年。嗟乎,吾不知見白骨露於野,而不感傷者,是何人哉!想我大運之國祚,煌煌千年而至今,緣百姓之篤信,豈有今人之仁愛不如古人哉?權貴當何為,豈我多言乎?”
最後一句,幾乎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展悅想來這玉王的威名怕不簡單。
“將後方交給玉王,我也信得過。我們的目光還是留在前方戰場。三日後,正式開拔前線,不可等青丘占據地利。”嶽飛鵬說道。
“是!”眾人領命,便下去準備。隻留下嶽飛鵬和展悅兩人。
嶽將軍替展悅斟上一杯酒,說道:“你和凰神醫的身份怕是都不簡單,像是哪家隱世的公子小姐突然出山一般,但我還是很信任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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