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你打算怎麼處理？”鳳九看著地宮之中躲在不遠處瑟瑟發抖的那些人。
展悅微微頷首，目光深邃，思索片刻方緩緩啟齒：“萬靈界的安寧，曆來倚仗著萬神殿的無形之手維係。倘若這座神聖殿堂真的崩塌，萬靈界恐怕會陷入前所未有的動蕩。誠然，真境之上的強者已如風中殘燭，逐一熄滅，但靈神境的存在依舊數目不菲，他們是維係這個世界平衡不可或缺的力量。
自此而後，萬神殿與天書教便互不乾涉。信仰神靈的接著供奉，而不信者亦有權利在陽光下自由行走，無需被迫參與。我無意成為萬靈界的霸主，主宰他人的命運。”
展悅緩緩道來，他的心中從未萌生過要將萬神殿徹底摧毀，再強硬地扭轉眾生信仰的念頭。這等壯舉，非人力所能及，他自知沒有那份狂妄自大，更不會自以為是至此。畢竟，對於芸芸眾生中的絕大多數而言，無論是否信奉神靈，生活並無太多實質上的差異。他甚至無意打破虛界界限，兩個世界已然隔絕良久，貿然的交融，或許帶來的並非福祉，反而是難以預料的紛擾。
“好，我們走吧，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吧。”鳳九帶著展悅很快就離開了，隻留下萬神殿的信徒們麵麵相覷。
“究竟發生了何事？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每個人的心頭都籠上了一層迷霧。”眾人心中反複盤旋的，唯有這一連串的疑惑。那位素來以強大著稱的大主教，竟在轉瞬之間，被一個對手輕易擊潰，仿佛晨露遭遇烈日，瞬息間便消逝無蹤。
“不錯，小小年紀，你倒是沒有那般天真。神靈信仰問題一直都是宇宙之中一個無解的問題，因為神靈的脾性不可捉摸，你還彆說，如果跟對了神靈縱然有各種壞處，但能得到的好處也不少。這是一種交易罷了，很多人自己知道代價是什麼。像人族這般反感神靈信仰的其實不多了。”鳳九曆經過無數文明的輝煌與沉淪，目睹過人族在其鼎盛之時，竟能與多位高高在上的尊神分庭抗禮的壯舉。在人族之中，雖有零星個體選擇向神族低首稱臣，但這並不足以掩蓋整個種族的不屈之魂。他們是天地間少有的，不願為奴、誓死扞衛自由之火的種族。正因如此，人族時常演繹出一幕幕震撼天地、改寫史冊的非凡篇章。
展悅輕聲細語，透著一絲自我省察的純真：“老實說，我還這麼年輕，許多世事紛擾，我根本理不清頭緒。或許，得等我真正踏過千山萬水，曆經風雨洗禮，才有資格在心中勾勒出屬於自己的見解輪廓吧。”
他身而為人的時間並不長，對於宇宙而言更是微不足道，神靈之事雖然跟他牽扯很廣，但展悅此刻依舊很難判斷，畢竟善惡，好壞這些詞語無法簡單的評價所有神靈，畢竟正神以上的神靈對於眾生的真正態度是不在乎。倒是那些從神們和神靈信徒們無比積極，這也是因為神靈的社會結構所迫。
房屋乃由萬千細沙碎石累積而成，然則，單單一粒砂礫的跌落，不過是微不足道之事，難以激起半絲漣漪。同樣地，在那浩瀚星界之中，一界的覆滅，於高高在上的神靈而言，亦是難掀波瀾，除非有人膽敢觸犯其威嚴，至少要能觸動神靈那遙遠的感知，讓祂察覺到被冒犯的氣息。要知道，冒犯神靈絕非易事，尋常之舉，譬如往神靈雕像上留下屎尿，或許能令信徒們怒不可遏，跳腳不已，但對於神靈本身，或許隻如風過耳畔，不留心上。
然而，世間總有些行為，會觸犯了不可言說的禁忌，其嚴重性，足以令神靈也無法視而不見。譬如不久前展悅之舉，竟在關鍵時刻打斷了某位神靈的神降，此舉無異於在平靜的湖麵上投下巨石，激起的波瀾，足以預示著一場不死不休的糾葛。
“之前多次跟你提了，我隻是一具分身，我的本體乃是鳳凰初祖的第九個孩子，我名鳳九。”鳳九開誠布公地說到，似乎終於要說正事了。
“鳳凰初祖的第九個孩子？”展悅徹底懵了，天地間第一頭鳳凰是什麼時候誕生的？作為它的孩子，眼前這位前輩怕是活了無數歲月。
“前輩的本體是何種境界？”展悅好奇道。
鳳九也沒有隱瞞回答道：“半步星羅，星羅之下無敵手。”
真境之後是妙法境，妙法之後才星河，星河之上有星海，星海之上是星荒境，星荒之上才是星羅境界。星羅境界是尊神境界，也就是鳳九的本體乃是半步尊神展悅心中嘀咕，也還好，畢竟自己那位便宜師父大概率是星羅境，曾今的人族至強者，與不止一位尊神交過手。
“怎麼沒見你激動的樣子。”鳳九沒有在展悅臉上看到自己想看的表情。
“前輩曆經無數春秋，性情卻仍似那稚童未泯，莫非是期待在下的麵容上能綻放出驚愕之色？隻怕要讓前輩失望了”。展悅嘴角輕揚，帶著一抹淡然笑意，他師父乃是踏足星羅境的強者，自己更是有幸目睹過契約之神的神采，甚至，與主神都交流過足足一宿。對於這區區半步星羅的境界，他又怎會心生絲毫震撼？這一切，於他而言，不過是理所當然之事。畢竟，她可是鳳凰初祖的血脈。
“沒意思，看來你的眼界挺開闊的嘛。好了，不逗你了，說正事，我的本體被封印在宇宙深處，在被封印前，我製作了無數分身，其中大多數都隕落在逃難的路上，我這具分身算是分身裡實力強的了，也是重傷突圍成功，最後意外落在了此界。我給你的星圖殘影正是這方星荒界域的地圖，價值不可估量。我是希望你能走出去，最後將我從封印中解救，你的神聖心炎有這個可能。”鳳九直言不諱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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