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苒叫住了蘇依依。
小姑娘回頭,衝她眨了眨眼睛,露出一派懵懂的神色:“清苒姐找我還有事?”
“你手上的腕表,從哪兒來的?”
蘇依依笑了笑,不甚在意地把手腕亮出來給紀清苒看。
“清苒姐說的是這塊腕表嗎?是師兄送我的。我隻是隨口說了句考試的時候不方便看時間,他就送給我了,還是親手給我戴上的呢。”
眼看著紀清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蘇依依臉上的笑意越來越燦爛,“其實,我也不是特彆喜歡這塊腕表,不過,既然是師兄送的,那我還是要戴的。”
說罷,還朝紀清苒揚了揚下巴,挑釁味十足:“清苒姐說呢?”
紀清苒的視線始終落在蘇依依手腕上,好半天都沒有反應。
直到蘇依依又喊了她一聲,她才收回視線,語氣疲憊地開口:“這腕表是我送陸霆淵的。他既然不想要了,你還給我吧。”
頓了下,又刻意說:“你戴著我送給陸霆淵的東西,應該也會覺得膈應吧。”
她受傷的地方霍霍地疼,腦袋也開始昏昏沉沉起來。其實她這些天狀態都不怎麼好,腦震蕩的人時不時就會覺得暈眩惡心。
能和蘇依依心平氣和說這麼久的話,已經是她忍耐的極限了。
隻是她反應這麼平靜,並沒有讓蘇依依滿意。
沒了陸霆淵在場,小姑娘也不需要再偽裝下去,踩著小皮鞋盛氣淩人地走到她麵前,晃著手腕高高在上道:“清苒姐這麼在意這塊腕表,是因為……很特殊嗎?”
紀清苒眼皮子一跳,沒有吭聲。
便看到蘇依依唇角勾了勾,不急不緩地摘下了腕表。
紀清苒以為她是要還給自己,剛抬起手準備接,蘇依依卻忽然按下了腕表的表盤。
“啪嗒”一聲輕響,表盤彈起,一枚戒指赫然顯現。
紀清苒的臉色瞬間變得難堪。
“清苒姐真正想要回去的,是這個吧?”
蘇依依把戒指拿出來,套在指尖漫不經心地把玩,嘴角的笑意透著嘲弄:“網上都說這款表有隱藏空間,清苒姐買的時候,是不是就是衝著這個去的?還真是費儘心機呢。”
她眸光帶著幾分得意和挑釁,“這麼點小把戲,我都能輕鬆發現。清苒姐,你覺得,師兄戴了這麼久,會發現不了嗎?那師兄為什麼要一直裝作不知道呢?”
紀清苒臉色更加難看。她不用照鏡子也能知道,此刻的她,神色已經潰敗極了。
蘇依依踩準了她的痛點,每一個字都咬得格外用力:“清苒姐,師兄很重感情的,你畢竟也跟了他六年,有些話,他不好說出口,你就該自己識趣點,像這樣的小心思,還是少費點好。”
她說著話,手腕忽然一抖——
腕表和戒指同時掉落。
“砰——”
腕表砸在病房瓷磚上,發出刺耳的碎裂聲,裂紋如蛛網般爬上表盤。
戒指則在地麵上彈了幾下,隨後滾到病床下,再也不知去向。
紀清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她的手還保持著伸出的姿勢,眼底已經燃起隱忍到極點的怒火:“蘇依依!你故意的?”
“不是的,清苒姐,我原本是想給你,是你自己沒接住。”
蘇依依裝模作樣地蹲下來,往病床下看了看,隻把碎裂的腕表撿起來,隨手扔到紀清苒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