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奉之放開了她。
唐懷柔不敢再想著幫他的事了,而是懷著痛意睡了一晚上。
唐懷柔可算知道了,她現在就是和一頭猛獸關在一個籠子裡麵。
與其擔心猛獸,不如關心自己。
“把門打開。”外麵響起一道男聲。
唐懷柔目光悄咪咪地看了一眼謝奉之,他果然睜開了眼,帶著警惕的目光看向了牢門,片刻牢門打開,一道身影邁著四方步走了進來。
唐懷柔一眼就認出了這就當天與大理寺少卿的那個小官。
她聽到旁邊的差役叫他許褚大人。
許褚……
唐懷柔頓然想起,這許褚可不就是未來汴唐的大宰相嗎?
赫赫有名的忠貞之士,亡國之後以死殉國。
與謝奉之的‘奸佞’不同,對他的評價而是‘致潔忠貞’。
如果說謝奉之是唐懷柔最想研究的人,那許褚就是她最喜歡的曆史人物。
許褚風骨傳至千年,對後世都影響極為深遠。
唐懷柔看著這頂多二十多的年輕郎君,實在無法將他跟曆史描述的人產生關聯,她想過無數次她可能會遇到許褚,怎麼也沒想到是眼下這種情況。
他這樣的人居然也是構陷謝奉之的一環嗎?
那許褚目光先是看了一眼謝奉之,隨即看向了唐懷柔,朝著她走來,看著唐懷柔渾身臟兮兮的模樣,“柔娘,這幾日不好過吧?”
柔娘……?
唐懷柔微頓,倏然許褚一把勾住了唐懷柔的下頷。
她心頭猛地一驚,下意識地回頭看向了旁邊的謝奉之,謝奉之滿目的冷漠。
不是,這原主怎麼好像和許褚還有一腿?
許褚強行把她的視線掰了過來,她與那雙陰毒的雙眸相對,那許褚道,“我就說你怎麼在危大人麵前忽然改了供詞,原來是看上謝奉之了?”
唐懷柔一頓。
然而那許褚顯然沒給唐懷柔狡辯的機會,陰冷地笑,“現在陛下流放的聖旨已經下來了,謝家舉家流放千裡,終身不得入京,流放的名單上也包括你……”
古代條件艱苦,流放艱苦,更何況是流放千裡,能活著的可能微乎其微,相當於變相判了死刑。
“你這麼嬌弱的一個人,流放了隻有死路一條,你現在還有機會,指認謝奉之,本官還能救你,並納你為妾。”
唐懷柔看著男人勢在必得的眼神,感覺渾身上下都極為不適,明明曆史上他可是人人稱頌的君子,居然和原主一個寡婦攪合在一起。
唐懷柔一瞬間有種塌房的痛心感。
原主大概率是為了活命,迫不得已與這許褚勾結。
而許褚是為了什麼?
她不明白。
但許褚毫不顧忌的在謝奉之麵前說這些話,顯然是謝家的處境已經回天乏術,沒有什麼可以畏懼的了。
唐懷柔一把掰開了他的手,“大人,那日所言我已經說完了,今日也已經無話可說,我本是謝家寡婦,流放自然也是隨謝家而去。”
許褚眼眸的戾氣重了幾分,頓然冷笑,“隨謝家去?本官倒要看看你能硬氣到幾時?流放之後,不知道是你的命硬還是骨頭更硬些!”
唐懷柔抿唇,眼睛絲毫不畏懼地凝視著他。
許褚可不慣著,一腳踹在了唐懷柔的肩上。
她整個人狼狽地倒在地上,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