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懷柔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夢裡謝奉之渾身是血的站在自己麵前。
他渾身上下有著數不清的傷口。
唐懷柔想過去幫他查看傷勢,可雙腿就像深了根似的,紮在地麵上動彈不得。
她想喊謝奉之的名字,可她奮力張大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驚慌之下,唐懷柔身子一顫,猛然從噩夢中驚醒。
“謝奉之!”
她大喊一聲,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
唐懷柔大口大口的穿著粗氣,渾身是汗。
好可怕的噩夢,卻又無比真實,就好像是真實發生似的。
難不成這夢有什麼預兆?
還是說,謝奉之現在受傷了?
唐懷柔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捂住胸口,隻覺得心臟跳得非常厲害。
不會的,她給了謝奉之那麼多保命的好東西,他不會受傷的,一定不會!
可戰場上刀劍無眼,誰能保證一定不會受傷呢?
這個夢是不是在給她提示什麼?還是……
難道謝奉之已經死了?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唐懷柔嚇得身子一顫,麵如土色。
“柔娘,是我。”
宋翠英溫柔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我剛才聽見你大叫一聲,是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我沒事。”
唐懷柔勉強找回自己聲音,抱緊被子。
“我確實做噩夢了,緩緩就好。”
但房門已經推開,宋翠英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盞油燈。
她小心翼翼的用手護著微弱的燭光,走到唐懷柔跟前坐下。
“哎呀!你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彆怕彆怕,我在這呢。”
雖然唐懷柔是長輩,但宋翠英比她大了那麼多歲。
在唐懷柔麵前,她總是不自覺的以姐姐自居。
唐懷柔依然心神不寧。下意識地握住宋翠英的手。
“大嫂,我做了個很可怕的噩夢。”
“我夢見謝奉之了,他渾身是血,在我麵前重重倒地不省人事。”
“我想去救他,可不管我怎麼努力都碰不到他。”
“大嫂,你說這個夢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在提示我什麼?”
“難道謝奉之真出事了嗎?這可怎麼辦?”
“沒事沒事,夢都是相反的。”
宋翠英被唐懷柔的描述嚇了一跳,也覺得心慌不已,但還是儘力安慰她。
“放心吧,奉之福大命大,閻王爺可不敢隨便收他,他一定會沒事的。”
“可我還是很害怕。”
唐懷柔抱緊被子驚魂未定。
“都已經兩個月了,始終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也不知道那邊到底是什麼光景,我好擔心謝奉之。”
“沒事的,沒事的。”
宋翠英輕拍著唐懷柔的後背。
“我早今年請人給奉之看過八字,他命硬的很,還是大富大貴之命呢。”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啞然一瞬,乾笑兩聲道。
“雖然咱們現下已經落魄了,但奉之進了邊塞軍,又升了都尉,他以後的前程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