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父母慈愛,嫡親的兄弟姊妹可親,比她在原世界所在的重男輕女家庭要好千百倍。
其實她很享受得。
“我知道。王爺和王妃都是很好的人,女兒在王府很好,父親母親不必憂心。”
回去時,時辰尚早。
路上很熱鬨。
寬敞的馬車裡,林濃刻意和蕭承宴拉開最大的距離。
安安靜靜的,沒有故意找話說。
開始時蕭承宴覺得她挺識趣,閉目靠著車壁養神,可也不知怎麼回事,眼睛竟不自覺的看向她。
她低著頭,在看書。
低垂著的頸子細弱優美,側影纖弱,看著書的目光亮亮的,很是向往的樣兒:“在看什麼?”
他主動搭話。
林濃微詫,抬起的眸子看向他:“回殿下,是遊記。”
這下輪到蕭承宴詫異了:“你喜歡看這個?”
林濃挑開車簾,看向外麵的天空,輕輕煽動寒鴉翅一般的長睫:“山川壯麗,河海廣闊,草原的馬一定很俊,臣妾心之向往,原本這時候……”
她的聲音放得很低,帶著淡淡的遺憾。
“我該和大家一起出發,去修行、去遊曆。”
時下很多官宦之家的父母舍不得女兒出嫁,就在家裡建道觀,讓女兒們在家修行。
這些千金會結伴出遊,去遊曆山川,很是瀟灑自在。
林濃也在家給她立了道觀。
自然了,這修行不過是為了今日做準備,立人一個自有灑脫不願意在後院爭搶算計的人設罷了!
果不然,蕭承宴更多愧疚。
看似柔弱的菟絲花,原來是這樣向往自由的女郎。
如果不是妻子遲遲沒有生育,她也不用被逼著入王府做妾,斷了她出去廣闊山河間自由自在的路!
“你……”
林濃目中有薄薄的淚光,祈求地望著他:“如果有一天殿下不需要林濃這顆棋子了,能不能……讓‘林濃’悄悄死去?”
蕭承宴像是被她眼底的淚光刺中,心頭一跳。
想給她高興的答案,卻不知為何話到了嘴邊,卻沒能說出口。
馬車停了下來。
到了他任職的衙門。
蕭承宴順勢下了車。
林濃看著車簾落下,抬手勾去了眼角淚光。
這個世道的男子,稍許有點閒錢就想納妾,他是手握權力的皇家子嗣,當真願意一夫一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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