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梁的工藝浮梁的料,新城的建設速度跟舊城的拆除速度都是肉眼可見的,夏林賺錢的法子就在這此消彼長之間,餐飲是浮梁在賺、物料是浮梁在賺,甚至就連工具都是浮梁在賺。
不過這個賺錢大夥兒都看在眼裡,也沒人能說什麼,因為同樣的進度之下,浮梁的質量最好,同樣的時間之內,浮梁的花費最少。換成彆家上去乾的話,兩相一比,是會被砍頭的。
而那些工人的收入夏林也是從不克扣,而且夥食相比較而言也是相當好的,百姓其實很好對付的,給他們一份工作能叫他們吃得上飯養得起家,他們就已經是感恩戴德了。
所以經夏林這麼一折騰,甚至把整個金陵城都給盤活了,整個城市都變得元氣滿滿、活力四射,主要還是錢流通了起來,錢一流通就會帶動城市中的第三產業活躍,財富經過這麼一輪再分配,乾活的有錢了、做買賣的有錢了、小作坊也有錢了,漕運、陸運的工人有錢了,碼頭的力工、花船的窯姐兒,那都有錢了。
就連納鞋底的老太太都有錢了。
朝堂之上聰明人不少,有那善於觀察的,他們這些日子其實沒有盯著夏林都在乾什麼,而是認真的分析夏林每一個方案和政策給國家和城市帶來了怎樣的變化。
這不看不知道,一琢磨才叫嚇一跳,戶部統計這個月的稅收的時候,都比往年高了一倍,不是一成而是一倍!
而這個稅可不是從某一戶某一家上來的,而是從整個金陵城裡抽上來的,換而言之就是夏林用了這一百多畝的地,把死氣沉沉的皇城給盤活了。
戶部尚書要不是年紀比較大,再加上之前參過夏林的本子,他都得厚著臉皮去問問夏林這其中的奧秘了。
太子爺更是喜笑顏開,這些日子以來就是夏林過來之後他的日子過得舒服,首先就是朝堂之上大家都緩和了,因為都在忙著賺錢,有跟著夏林投資的有跟夏林商量合作的,有正經事乾就不會有矛盾,有錢賺就不會頭疼。
而在此之外就是民間關於太子爺的輿論上來了,說他有什麼明君之姿之類的話也是傳的到處飛。
好話誰不喜歡呢,特彆是一個上位者發現自己逐漸開始有了底層群眾基礎,那都不是用一句單純成就感能夠描述的。
最後就是國庫豐潤了,夏林來之前他可以說是捉襟見肘,現在不光滅佛的錢陸續進賬,比滅佛繳獲資金更讓人舒服的是稅收的穩步增長,再稅率和稅數沒有調整的前提下,稅收暴漲就等於是繁榮了嘛。
誰不希望自己的國家繁榮呢?
當初太子爺覺得自己說夏林是財神爺這話還真的是一點都沒錯,這不是財神爺是什麼?甚至他都有個奇怪的念頭“把國家給他管十年,朕出去遊山玩水一趟回來,說不定朕就成萬世明君了”。
當然了,這個肯定是不成的,文武百官不會同意的。
其實夏林現在也是成長起來了,他剛去浮梁的時候也都是處處摸索,而現在他能有這麼輕車熟路,無外乎就是打通了官場的任督二脈。
天底下沒有什麼東西能讓所有人都喜歡,銀子卻可以。他們也許極端討厭夏林憎恨夏林,但他們跟錢沒仇,夏林能帶來大量的收益,那他們看在錢麵子上也是該知道怎麼辦的。
至於商人,商人從來就是國家養的豬,差不多的時候就收割一波,懂事的商人被收割得歡天喜地,不光雙手奉上金銀財寶還能換上點有用的東西回去,不懂事的商人則逼逼賴賴要他們點錢比要他們命還難受。
不過這次商人們的配合,其實也跟夏林密不可分,一來是京城係的商戶跟浮梁的商戶是高度重合的,這些年早就把夏林的套路玩明白了,知道什麼叫一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在浮梁這幾年慘烈的搏殺中他們早就悟出來一個道理了,但凡跟著政策方案走的就沒有吃虧的買賣,他們懂事上頭就不會虧待他們,這不知道是踩過多少同行屍體一路走來的心得體會。
還有一個就是這次的政策利好是真的玩得溜,這幫商人多少年來的求而不得的夙願就在人家談笑之間就完成了。
太學的擇優而入不計身份,這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好機會了,畢竟自春秋以來,商人都沒有晉升之路,到頂也就是富甲一方,世家看不上、官家不屑一顧,隻能欺負欺負普通百姓。
然這一次,不管難不難,至少給他們開了個口子,花點錢為子孫後代鋪條路,這賬目怎麼看都劃算。
新城在一天一個樣子,夏林每天都會過來逛逛,他喜歡看這種建設的畫麵,生機勃勃的樣子叫人歡喜。
今日他的身邊多了個人,老張從京畿周圍辦事回來了,兩人一人捧著一隻打包來的燒雞,坐在舊城牆上看新城發育,身邊還有一壺酒。
“你離位極人臣還有多遠?”
老張好奇的問道:“我看你樣子是快了。”
“還遠著呢,現在我還是條狗。”
“猛犬。”老張補充了一句。
“還行,一般猛。”夏林也不在意,瞄了老張的燒雞一眼,一把搶過剩下的那隻雞腿:“嘗嘗你的。”
“我舔過了。”
“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