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很低很沉,虛雲卻聽得一清二楚。
心中微微一動。
兩人四目相對,虛雲先一步移開視線,轉移話題。
他將她扶起站好。
虛雲默了默,開口問道:“施主可是無礙了?”
桑榆感受了一下自己身體裡的情況,除了依舊沒有內力外,其他一切正常。
應該暫時不會發作了。
她輕搖頭,“沒事了。”
“如此便好。”
虛雲深究的目光看向她,似是能看穿她的靈魂,他問道:“昨夜給施主診脈的時候,貧僧發現施主經脈裡流動著一股奇異的氣流,這是為何而生?”
桑榆眼睫輕輕眨了眨,笑著說:“在無顯宗裡的老毛病了,總是時不時發作。”
她這樣說,像是在無顯宗裡過得十分不好的樣子。
虛雲隻是看著她,不言不語。
顯然是不信她這句解釋的。
他清明的目光,讓桑榆想要再胡扯任何話,都覺得是多餘的,他根本就不會相信。
她也不思考該怎麼糊弄過去,直接忽略過這個詢問,又問:“法師昨日是如何替我治療的?”
昨晚,她原本想借此機會推倒他的。
可沒想到,這個佛子心性這麼堅定,她這麼大一個美人,脫成那副樣子了,他居然一點反應都沒。
還是不是男人了?
係統明明說他的能力一切正常,隻是不能而已。
“輸送真氣。”
桑榆眉眼染上絲絲笑意,“法師是如何替我輸送真氣?”
看著他麵上閃過一絲窘迫,桑榆輕笑一聲。
香軟的身子微微湊近,語氣帶著嗔意,“法師,你把我的兜衣穿反了。”
虛雲俊臉立即漲紅,身子下意識後退一步。
片刻之內,局勢瞬間反轉。
“我……施主……”
桑榆的目光覺到虛雲身上,眼神中閃著殷切的期盼。
她央求道:“我舊疾複發,又無處可去,法師收留我幾天,讓我在此處住下可以嗎?”
看她又舊計重施,故作可憐的神情,虛雲麵上一時靜默,沒給她答複。
見虛雲沉默不語,桑榆輕笑一聲道:“我知道法師是不會袖手旁觀的,若不然在我舊疾複發時,就將我隨意丟在路邊了,而不是擅自將我安置在這。”
“還替我脫衣輸送真氣。”
一語道明他的心思,虛雲竟然無言以對。
“還有……”桑榆走到虛雲身旁,微微傾身靠近他的耳畔,看他陡然僵住的身體,她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紅唇微微的張開,她嬌軟婉轉的輕聲說:“法師,你的身體真的好熱。”
“都燙到人家了。”
濕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垂上,虛雲呼吸一窒,他緊抿唇間,側眸去看她。
桑榆的嘴角輕輕勾起,滿臉都洋溢著嬌媚的笑容。
虛雲撇開目光,輕抿了抿唇,手指開始轉動手上的佛珠,薄唇有規律的闔動起來。
桑榆含笑看著他低垂的眉眼,麵容清淡,目光沉靜,好似並未受到任何影響。
昨夜,她發作的時候確實神智不清,隻隱隱約約感覺自己抱住了一個又冰又涼的東西,房間裡又沒有其他人,隻能是虛雲了。
“法師,你怎麼不理我了?”桑榆故意又挨近了他一點。
虛雲淺吐出一口氣,“施主先出去罷,貧僧還有經書要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