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源隱約記得。
曲非煙這個小丫頭,如果跟著她爺爺曲洋的話。
大概會在未來某一天,因為曲洋和他好基友劉正風,想要“金盆洗手”,執意退出江湖,過上一起吹簫彈琴,沒羞沒臊的生活,而被嵩山派所殺。
劉正風的家人也是一樣,也因此被滅了滿門。
嵩山派固然可恨,但是這兩個老頭,未免過於自我了一些。
他們沒有做錯,隻是想過上自己想過的生活。
但卻因此讓他們的家人,也跟著蒙難。
所以他收曲非煙為徒,也是變相救了曲非煙一命。
如果曲洋非要帶著曲非煙離開,曲非煙也願意的話,他也樂得不去管這閒事。
“楚少俠說笑了,非煙能拜您為師,是非煙的福氣。”
得知楚源的身份後,曲洋這老頭立即換了一副嘴臉,訕笑著道。
他感覺依照楚源,一人一劍,擊退五嶽劍派來看,其武功絕對已經是江湖絕頂水平。
唯有自家現任教主、前任教主,抑或者少林和武當掌門,以及華山派的劍宗高人風清揚,才是其對手。
孫女曲非煙能拜他為師,乃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他也就不用擔心孫女的安危了。
再說,他是魔教中人。
孫女若真跟了他,日後在江湖上,恐怕少不了凶險。
“爺爺,我本來就沒想跟你走。”
曲非煙在旁邊小聲嘀咕。
曲洋:……
他內心頓時有一種,被針紮的感覺。
以前他每次回老家,那個老愛纏著他,講一些江湖故事的孫女,突然就心向剛拜的師父了。
“曲洋,彆打擾我和楚兄弟喝酒的興致。”
就在這時,坐在楚源對麵的東方勝,他語氣冰冷道。
曲洋心中一凜,察覺到這是教主心中對自己開始不滿。
東方勝話音剛落,隨手將一杯倒好的酒連同酒杯,朝著坐在對麵的楚源丟了過來。
酒杯在空中旋轉,攜帶著破空之聲,卻十分平穩,一滴酒水都未灑出。
等酒杯來到楚源麵前,楚源隨手接下,同樣也沒有一滴酒水灑出。
楚源一口飲下後笑道:
“東方兄,今日多謝你為我掠陣,不過,你我的交情,不說客氣話,我們喝酒。”
曲洋看到這一幕,心中再次一驚。
自從現任教主奪權,取代前任教主,成為魔教教主後,就神龍見首不見尾,即便是教中長老,在黑木崖上,也極少看見教主。
更彆說是和他人一起,參加酒宴以及喝酒了。
而他這一次來到福州城,不僅看到教主參加酒宴,和人一起喝酒。
還看到了教主為對方倒酒,這恐怕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而且剛剛教主丟出去的酒杯,有破空之聲,明明挾裹著內力,卻被楚源輕而易舉地接下,杯中酒水未灑一滴。
可見楚源的武功,的確不同凡響。
拜師宴一直持續到黃昏時結束,楚源一行人正準備下樓離去。
“楚少俠留步!”
一個聲音卻叫住了楚源。
楚源停住腳步,轉過身去。
發現是個身穿黑色瀾衫,頭戴四方巾,身形微胖,半眯著眼睛,麵帶笑容的老者。
楚源記得在酒宴開始前,林震南為他介紹過。
此人姓崔,名叫崔德文,是一位朝廷官員。
官職是福州通判,品級正六品。
楚源問:“崔通判不知有何事?”
這老者道:“明日午時,城南十裡亭,有位故人想見見楚少俠。”
楚源沉思:“有位故人想見我?”
在朝廷中,能算得上故人的,大概也隻有那位陸知遠陸大人了!
十三年過去,對方應該早就被調離福州府了才對。
楚源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準時赴約。”
“楚少俠慢走。”
崔德文目送楚源一行人離開。
下樓時,楚源卻想起了十三年前,他答應過陸知遠的事情。
等下了二樓,楚源見林震南正在白玉樓一樓,送走來參加拜師宴的各位賓客。
這一場拜師宴,讓福州城一些官員和民間上層人物,都知道了福威鏢局的少主林平之,拜入了青城派掌門餘滄海門下。
福威鏢局和青城派,搭上了關係。
讓這些年不斷衰落的福威鏢局,總算挽回了一些名聲。
與此同時,有關於青城派掌門餘滄海師弟楚源。
在福州城中,一人一劍,擊敗五嶽劍派四派掌門,讓五嶽劍派退出福州城的消息。
也正以福州城為中心,迅速向整個天下武林傳播蔓延。
……
翌日。
用過早飯。
峨眉派金光上人帶著峨眉派眾弟子,餘滄海帶著青城派眾弟子,一起在福威鏢局門前向楚源告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