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燭再度蘇醒時,天色已黑,車已停在潤寧市安全局的停車場內。他是被人搖醒的,破車發出的刺耳噪音,沒有動搖他分毫睡意。
“醒醒,抵達目的地了。”
“啊……!”
張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他一臉懵逼看著眼前的陌生人。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麼?
迷茫中袁燭下了車,跟在中年人身後,朝著一棟三層高的水泥建築走去。慢慢的,他也回想起先前的遭遇,同時好奇打量起潤寧的警局。
在新聯邦並沒有警局的說法,取而代之的是安全局,這是一個概稱。安全局內部,劃分出多個職能部門,有負責日常民事糾紛、刑事案件的。但更多是負責超自然災害,野獸襲擊事件、汙染事件、涉及亡靈的、涉及外星人……等等。
眼前這座看上去破舊的小樓內,就囊括了各路人才。業務範疇從喝酒尋釁到靈魂奪舍,婚內出軌到時空穿梭,無所不包。
他甚至看到一頭駝鹿,嘴裡嚼著一盒香煙,慢悠悠從安全局大門內走了出來,轉眼間又消失不見。等等,剛才發生了什麼?是我眼花了嗎?
推門而入,袁燭感覺來到了熱鬨的舊貨市場,吵雜一片。
有的人雙手被拷起,情緒低落哭哭啼啼、有的大吵大鬨、有的情緒穩定神采飛揚十分健談……有的神經緊繃恐慌的東張西望,在眼神與袁燭無意對視後,更嚇得尖叫起來。
一路穿過擁擠的走廊,袁燭隻覺大開眼界。並未在一樓多做逗留,順著水泥台階直奔二樓,環境瞬間清淨了許多。韓姓青年先一步去上交設備。
比起一樓共用的大空間,二樓被人為切割出許多小單間。大部分都被人占據,正在使用中。
袁燭被中年人領到靠牆邊的長排座椅前,說道:“小哥在這裡先等一等,我去聯係檢測專家,對你進行更進一輪的偏移測試。隻要通過,基本就沒事了。稍等。”
中年離去後,袁燭獨自一人坐下,左側還有兩個陌生人同樣在等待審判。稍遠的那位,30多歲普通長相,表情沉默嚴肅,低著頭盯著地板花紋猛瞧,絲毫沒有交流的意思。
離他近的這位,大約20出頭,一身色彩豔麗的服裝,看起來和地球休閒裝差不多。這個小哥神色就慌張許多,時不時抬手撫過自己的喉嚨,在胸膛與腹部來回按壓。
對方流露出一股弱雞般的氣場,六神無主,仿佛很好欺負的樣子。
於是袁燭忍不住用手肘杵了他一下,自來熟道:“嘿,兄弟。你什麼情況?犯了什麼事?為什麼會被帶到這裡?”
“哈?我?”青年一個激靈,扭頭看向一臉好奇的袁燭,接著迷惑的指了指自己,然後狠狠搖頭否認,“彆亂說,我沒有,我是無辜的!我是受害人!”
“說說,發生了什麼?我也是被動卷入某個案件的無辜受害人,咱們可以交流一下經驗。”袁燭隨口胡掰起來:我這邊死了四十多個,你那邊呢?
他也是第一次進局子,心靈狀態有小精靈舒張安撫,並不緊張害怕,反而升出好奇心,很想多了解一些情況,這對自己有所幫助。
身邊的青年明顯也很慌,想找一個傾述對象來緩解內心壓力,於是自首般的自訴起來:“好,好啊。我有一個交往了3個月的女友,感情處於上升期,一周前她邀請我去她家聚餐,還要將我介紹給她的父母與兄妹。”
戀愛經驗為0的袁燭,裝模作樣點頭評論:“進度很好呀,才3個月就能見父母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當時很開心,很高興。第一次聚餐也愉快,之後她說她父母對我印象很好,接下來一周連續邀請我去她家做客。每次都受到熱情招待,食物也很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