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貓妖,渾身上下都是令人觸目驚心的利爪傷痕,那一道道縱橫交錯、猙獰可怖的傷口密密麻麻地遍布全身,猶如一張殘忍的血網。
那些傷口深可見骨,鮮血不斷地汩汩滲出,將它原本光滑柔順的皮毛浸染得斑駁不堪,紅一塊、黑一塊,散發著濃烈的血腥氣息。
尤其是它的一條腿,軟綿綿地以一種極度扭曲的姿勢耷拉著,顯然是遭受了重創,徹底瘸了。
那貓妖正有氣無力地匍匐在紅鴛的肩膀上,低聲嗚咽著。
紅鴛伸出手,動作輕柔得撫摸著貓妖的皮毛。她的嘴巴裡嘟嘟囔囔的,聲音輕柔而溫暖,像是在安慰它。
看到貓妖“踏雪尋梅”的那一刻,子輝的雙目瞬間變得通紅,他的腦海裡湧起了過往的回憶,那一幕幕清晰得仿佛就發生在眼前。
他想起了狗王和小黑,當日貓妖用一根蜘蛛絲拖走了被剝了皮的小黑,狗王則在後麵緊追不舍,那血腥場景曆曆在目。
看到受傷如此嚴重的貓妖出現了,子輝的心猛地一沉,難不成是狗王遭遇了不測?這個可怕的念頭一旦出現,就如瘋長的野草般在他心中蔓延。
想到此,子輝不由得滿心憂慮,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那兩道眉毛幾乎要擰成了一股繩,臉上的肌肉也不自覺地抽搐著,顯示出內心的極度不安。
那紅鴛的實力,單看那輕盈的腳步就能看出她也是一個開蒙後期的好手。
當初牛屠子說過,狗王雖然還隻是開蒙五級,但實力卻有著不遜色於開蒙後期的水準。
如今,貓妖顯形,而狗王卻不見了蹤影,顯然這貓妖也是一個開蒙後期的妖。
可在這紅鴛和貓妖麵前,子輝身中“鰥寡三”的三種術法封印,他就算是對貓妖恨之入骨,此刻也絲毫不敢有所異動。
又是大半天過去了,隨著南紅樓“七星魁鬥”賽的落幕,第一個月四大院落的“七星魁首”終於正式誕生了。
北血府的狼牙,南紅樓的“小光頭”,東木閣的陰士郎,西賭坊的鐵骨,四人一戰成名,他們的名字在台下的弟子口中爭相傳遞,風頭一時無兩。
那個假“小光頭”,更是被紅鴛親自賜名“紅塵”,此時的紅塵和他身後六名陣眼弟子激動得難以自抑。
他們的臉龐因為興奮而漲得通紅,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那顫抖並非恐懼,而是難以抑製的喜悅和興奮。
因為他們正是南紅樓的“七星魁首!”
與其餘三大院落不同,南紅樓的“七星魁首”,全部都是陣眼弟子,這一獨特之處,無形中讓紅塵感覺自己站在了榮耀的巔峰,比狼牙三兄弟還要厲害幾分。
他挺直了腰杆,胸膛高高挺起,眼神中充滿了自豪和驕傲。
而此時,狼牙、鐵骨和陰士郎三兄弟並肩而立,他們的身影如同三道堅固的城牆,給人一種無法撼動的壓迫感。
圍觀的弟子們看到這三胞胎,頓時更熱鬨了,現場如同煮沸的開水,喧囂沸騰。
“這血府、賭坊和木閣的三位魁首,竟然是一母同胞,太厲害了,簡直是太厲害了!”一個陣眼弟子瞪大眼睛,嘴巴張得大大的,滿臉的驚歎如同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奇跡。
“不錯,不過依我看,咱紅樓的紅塵師兄才是真厲害,他憑一人之力,愣是帶著咱們六個陣眼弟子成功登頂,嘖嘖嘖!”另一名弟子目光緊緊地盯著紅塵七人,豎起大拇指,臉上滿是欽佩,那神情仿佛在仰望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
“不錯個屁,你們不要搞錯了,以前在七裡鋪,紅塵師兄在狼牙三位師兄麵前屁都不算一個!”一個矮個子的陣眼弟子扯著嗓子叫道,臉上滿是不屑,那表情仿佛在嘲笑眾人的無知。
“什麼什麼,你也知道那是七裡鋪的時候,如今到了戰血潭,七對三,我看狼牙三兄弟對上了紅塵師兄也占不到絲毫的便宜。”另一位陣眼弟子不服氣地嚷嚷道,雙手緊緊地抱在胸前。
“你踏馬的胡說什麼,找死不成!”那矮個子弟子怒目圓睜,眼睛裡似乎要噴出火來,揮舞著拳頭,仿佛下一秒就要與人拚命。
……
一群陣眼弟子,有的支持狼牙三兄弟,有的則滿心看好紅塵七人,為了爭個高下,他們越吵越厲害。聲音越來越大,情緒也越來越激動,每個人的臉都漲得通紅,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仿佛下一刻就要大打出手。
北血府的埕壇弟子,南紅樓的飛頭娃娃,西賭坊的彘罐弟子和東木閣的食人樹怪,站在一旁,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巴不得讓這群陣眼弟子立刻打個你死我活。
眼看著下方的一群陣眼弟子就要打起來了,狼牙、鐵骨和陰士郎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目光中傳遞著默契。
陰士郎揚起下巴,衝著紅塵頤指氣使地說道:“小光頭,過來!”
在陰士郎的眼裡,“小光頭”在七裡鋪就是被他們三兄弟隨意捉弄、呼來喝去的可憐蟲。如今到了戰血潭,就算有了點本事,卻還不至於能夠威脅到自己三兄弟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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