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的鐵骨,在激烈的爭鬥之後,雙臂齊斷,那斷裂之處的傷口猶如被粗暴撕裂的布帛,參差不齊,鮮血汩汩而出。
瞬間,那猩紅的血液將他的身軀完全浸染,從頭頂至腳底,整個人眨眼間便成了一個麵目猙獰的血人。
他臉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因那鑽心的劇痛而極度扭曲,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肆意揉捏。然而,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中依舊燃燒著倔強與不屈。
彘十三,步了埕十二的後塵,中了食屍蟲的屍毒。他的雙目變得血紅一片,尖銳的牙齒呲出唇外,模樣猙獰如瘋癲的惡犬。
他的口中不斷發出低沉而沙啞的咆哮,那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這時,第五座高台上猛地冒出一團滾滾黑煙,這黑煙猶如咆哮的黑龍,張牙舞爪。
黑煙之中,一條數丈長的粗壯手臂突兀地伸了下來,手臂上青筋暴突,如同一條條蜿蜒扭動的巨大蟒蛇,充滿了令人心悸的力量。
那手臂一伸,直接將彘十三一把抓走了。
待到黑煙緩緩消散,圍觀的弟子們這才看清那手臂的主人,竟然是十一爺。
十一爺挺立在第五座高台上,此刻他滿臉怒容,直直地盯著中了屍毒、狼狽不堪的彘十三,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丟人現眼的東西,害老子又輸了東西,等回了西賭坊再跟你好好算賬!”
罵完彘十三後,十一爺臉上的表情瞬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換上了一副討好的笑容,對著紅鴛哭訴道:“還請紅師姑責罰!我這管教無方,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出醜了。”
紅鴛神色冷淡,那目光如同冰冷的霜雪,不帶一絲溫度地掃了十一爺一眼,隨後輕揮衣袖,衝著四周圍觀的弟子們朗聲笑道:
“大七星魁鬥,第二場彘罐魁首之爭,魁首統領為西賭坊鐵骨,統領所有彘罐弟子,接令牌吧!”
話音剛落,紅鴛手中一塊紅色的骨牌瞬間化作一道炫目的流光,直接朝著鐵骨飛去。
此時的鐵骨沒了雙臂,他隻得張大嘴巴,拚儘全身力氣去接住那飛來的骨牌,最終成功地把那枚紅色的骨牌含在了嘴裡。
子輝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那枚紅色的骨牌,心中不禁一陣驚詫,發現這骨牌和狼牙的身份令牌如出一轍,又是一枚神秘的陣法令牌。
就在這時,紅鴛伸手輕輕一招,頓時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湧現,鐵骨就如同先前的狼牙一樣,身不由己地朝著第五座高台飛去。
子輝可不想讓紅鴛四人窺破食屍蟲和噬魂蟲的手段,再次給屍殼郎下了一番“撤”的指令。
此時,山雞端坐在食人樹怪上,掃了子輝一眼,他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緊跟著,他又掃視了西方高台上的彘罐弟子們,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鐵骨統領彘罐弟子,你們其餘的彘罐弟子可有不服?”
西方高台上,一群光頭彘罐弟子們一個個噤若寒蟬,鴉雀無聲。
回想起第一場魁首之爭,狼牙統領埕壇弟子時,那幾個不服的埕壇弟子當場就被十爺生吞活剝。
這第二場魁首之爭,鐵骨統領彘罐弟子,即便他們心中有萬般不服,此時也不敢露出半分不滿的神色。
那些平日裡脾氣暴躁、不可一世的彘罐弟子,此刻卻變得唯唯諾諾,壓低聲音小聲說道:
“服!”
“我們服!”
“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