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輝眉頭擰在一起,雙眸中滿是疑惑。他站在那裡,沉默良久,像是在腦海中苦苦思索著什麼。
半晌之後,他才緩緩開口說道:“紅塵大師兄,你開蒙六級都必死無疑,那我這實力,豈不是要瞬間灰飛煙滅,還何談把你的本事傳下去?”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
聽到子輝的話,紅塵微微眯起眼睛,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嘀咕了一句:“嘿嘿,小光頭,那三個老家夥可舍不得你死。他們為了你,連年府都不放在眼裡,嘖嘖嘖。”
子輝下意識地咬了咬嘴唇,嘴唇都被咬得泛出了蒼白的痕跡,他在心中暗自琢磨:
“‘鰥寡三’視小爺我為傳人,這次被擄前,還在小爺身上施加三道術法封印,旨在保護和傳本事。可他們為了小爺我去得罪年府,這究竟又是怎麼回事呢?”
想到此處,他抬起頭看向紅塵問道:“紅塵大師兄,這又是怎麼回事,這到底又該從何說起?”
看到子輝依舊在猶豫,紅塵深深吸了一口氣,答非所問地說道:
“小光頭,實話告訴你。山雞從陰士郎的手中得到了"絆馬棺材陣"後,早就悄悄改變了戰血潭食人槐樹的陣法!那三個老家夥要是想來救你,恐怕沒那麼簡單!”
……
就在紅塵和子輝交代後事的同時,北方的高台上,驟然湧起一陣濃烈的黑煙,那黑煙猶如一顆威猛的炮彈直射廣場。
等到黑煙消散,圍觀的弟子們才看到,頭七降那遠比普通飛頭娃娃大了許多的頭顱,就如同鬼魅一般飄浮在了廣場上空。
子輝下意識地抬眼望去,心中不禁猛地一驚。
隻見頭七降的模樣,猛一看去,像極了麼當初的飛頭蠻。不過仔細端詳,便能發現他與飛頭蠻有著顯著的不同。
那飛頭蠻,皮膚呈現出令人作嘔的青黑色,麵容扭曲得不成樣子,五官模糊不清,令人望而生畏、毛骨悚然。
然而,頭七降的麵孔卻像極了普通的飛頭娃娃,長著一張如嬰兒一般嬌嫩卻又詭異的娃娃臉,光溜溜的腦袋瓜子泛著光澤,脖頸處掛著一截血淋淋的腸子,那腸子不停地晃蕩著。
頭七降和飛頭蠻唯一相同的地方,便是那一雙血紅的眼睛,那眼睛讓人僅僅是對視一眼,便感到不寒而栗。
“紅塵,滾出來!你這將死之人,可沒少欺負我飛頭一族,老子今天不介意親自送你最後一程!”
頭七降剛一上場,便扯著嗓子衝著紅塵大聲叫陣,那聲音尖銳刺耳,直刺耳膜,令人頭痛欲裂。
紅塵神色從容淡定,隻是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頭七降,然後轉過身,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對著子輝說道:
“我雖未入紅塵,卻已看破紅塵。如今,我傳你"五行陣法",這就先去為你演示一番,這是"土之術法"——土遁!”
此時的紅塵,滿頭花白的頭發竟然如雪崩一般紛紛掉落了一地,瞬間再次變成了初入戰血潭時的光頭模樣。
隻不過那時的他是個稚嫩的小光頭,如今卻變成了一個飽經滄桑的老光頭,僅僅一年,他的臉上便刻下了深深的溝壑與紋路。
說罷,紅塵身形一晃,地麵上隆起了一個土堆,再次現身時,他已經直接穩穩地站在了廣場之上,正對麵就是氣勢洶洶的頭七降。
紅塵這土遁手段,竟然和食人槐的木遁手段有的一拚,看來他的實力也即將突破開蒙後期了。
第五座高台上,紅鴛四人對視了一眼,顯然也看出了紅塵這“土遁之法”的厲害。
……
此刻,剛一上場,紅塵看著頭七降緩緩地說道:“以前,我不是你的對手,如今,你不是我的對手!”
“嘎嘎嘎,那還說什麼廢話,打吧!”頭七降那雙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紅塵,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一樣,充滿了極度的不屑與輕蔑。
在他看來,紅塵不過是一隻隨手就能捏死的螻蟻。
一陣濃烈的黑煙蕩起,伴隨著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利叫聲響起。
頭七降脖頸下方的腸子,竟然以驚人的速度發生著變化,先是一變二,接著二變四,一轉眼的功夫就變成了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頂著大腦袋的紅烏賊,腦袋以下全是血淋淋的觸手,那些觸手,正是他那不斷蠕動著的腸子所化。
奇怪的是,那些腸子不僅不停地扭動著,還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頭七降,你用的這是金之術法的"抽絲剝繭",火克金,那看我用火之術法"三陽開泰"來破你!”紅塵回頭看了一眼子輝,貌似是專門為他演示一般。
話音剛落,紅塵緩緩伸出一隻手,那手心之中出現了一顆隻有乒乓球大小的小火球。
那小火球看起來極其微弱,仿佛下一秒就會熄滅,在風中搖搖欲墜。
“紅塵,你不會告訴老子你這可憐的小火球就是"三陽開泰"吧!”看到紅塵手中的小火球,頭七降肆無忌憚地放聲狂笑,那笑聲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嘲諷,尖銳的笑聲在廣場上空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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