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血色絲線從子輝身邊呼嘯著劃過,帶起一陣血腥的疾風。
絲線密密麻麻,宛如一張細密而致命的網,瞬間就將埕魔彘怪的兩座木雕緊緊裹住。
“喀嚓、喀嚓”,破碎的聲響不絕於耳,兩座木雕一眨眼崩裂成無數碎片,散落一地。
滾滾黑煙如同掙脫牢籠的狂龍,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衝天而起,刹那間遮天蔽日,整個廣場都被這濃重的黑暗所籠罩。
在那滾滾的黑煙之中,那些血色絲線竟以一種詭異至極的方式,在兩座木雕原本所在的地方緩緩地彙聚起來。
左邊,一個半尺見方的侏儒逐漸清晰地顯現出來。那人的身軀和四肢極度扭曲地縮成一團,比例嚴重失調,那顆碩大無比的腦袋突兀地頂在上麵,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因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而滾落。
右邊,一個半人多高的人彘也慢慢現出身形,那人彘肢體殘缺,光禿禿的身軀沒有手腳,令人不寒而栗,隻一眼便足以讓人毛骨悚然。
這兩個由血絲構建而成的怪物,散發著極度恐怖的氣息。
它們渾身上下的血絲不停地蠕動著,仿佛擁有獨立的生命意識,充滿了詭異與邪惡。
片刻功夫之後,在那若隱若現的黑煙之中,血絲內部竟然開始緩緩地生出骨架。那骨架陰森慘白,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澤,透著無儘的陰森與恐怖。
隨著這令人毛骨悚然的蠕動持續不斷,那由血絲組成的侏儒和人彘,心、肝、脾、肺、腎等五臟六腑竟逐一慢慢地生長了出來。
最後,那些不停變化的血絲繼續神奇地演變,逐漸組成了筋膜,接著是血肉,然後是皮膚和毛發。
這些血絲竟然“大變活人”一般,將這兩個恐怖的存在,變成了看似真實卻又無比扭曲的侏儒和人彘。
直到此時,子輝才終於看清楚了他們的模樣。
左邊的侏儒,麵容乾癟皺縮得猶如曆經了千年滄桑的老樹,每一道深深的皺紋都仿佛在訴說著無儘的痛苦與折磨。
他那嘴唇上抹著如鮮血般豔麗的口紅,顯得格外詭異。頭上那淩亂不堪的三寸毛,肆意地豎著,更增添了幾分令人膽寒的氣息。
右邊的人彘,麵容雖然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粉潤,卻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氣。雙頰上塗著豔紅如血的腮紅,仿佛是被鮮血浸染過一般。
腦門上同樣留著三寸毛,卻毫無生機,死氣沉沉。
“轟、轟”兩聲巨響。
在那深不見底的百丈血潭內,猛然飛出了兩個物件。一個是半尺見方的埕壇,散發著邪惡而古老的氣息。另一個是半人多高的彘罐,罐身上刻滿了神秘而恐怖的符文。
霎那間,黑煙變得越發濃稠,仿佛要將整個戰血潭都徹底吞噬。
那侏儒毫不猶豫,動作詭異,一下子就跳進了埕壇裡。而那人彘也以一種超乎尋常的速度飛身迅速鑽進了彘罐裡。
“桀桀桀”,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驟然響起!那是一道非男非女的童音混合音,既像是惡鬼在地獄最深處遭受無儘折磨時發出的淒厲鬼叫,又像是冤魂在飽受極度痛苦時發出的悲戚鬼哭。
那道恐怖的聲音響起的瞬間,子輝一下子就聽出了正是當日西山亂墳崗上埕魔的鬼叫聲。
他的心中不禁暗想,原來這兩個不人不鬼的東西才是真正的埕魔彘怪。
回想起老頭子說過,當年的埕魔彘怪,都是在戰場上遭受了極度傷殘的兵卒,埕魔隻剩下頭顱,彘怪沒了四肢。
子輝望著眼前這令人作嘔的怪物,心中的恐懼交織在一起。
埕魔彘怪橫空出世,戰血潭中,血水猶如怒海狂濤一般瘋狂地翻滾著,掀起一波又一波巨大的血浪。
上空,黑煙如同洶湧澎湃的烏雲,不斷地噴湧而出,仿佛要將天空都壓垮。
“呦呦呦,師妹奉了青丘妖王令,已經布下了埕彘大陣,請師兄登台封賞!”紅鴛那帶著幾分得意與諂媚的聲音再度傳來,在這恐怖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刺耳。
“桀桀桀,好,師妹有勞了!”話音剛落,埕魔彘怪飛身到了半空中,與紅鴛一起,淩空而立。
他們的身影在滾滾的黑煙中,宛如惡魔,散發著無儘的邪惡與恐怖。
埕魔那抹著口紅的大嘴一張,尖銳刺耳的聲音從其口中傳出,吐出了一連串詭異的咒語:“水澤潤生,火燃熾盛,金芒破邪,木靈育秀,土厚載德。”那聲音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讓子輝頭痛欲裂。
彘怪同樣小嘴一張,跟著吐出了一連串令人心悸的咒語:“水湧濤驚,火耀穹明,金輝耀世,木秀繁蔭,土安坤靈。”
“埕彘大陣,起!”伴隨著這一聲鬼哭狼嚎般的呼喊,那一道非男非女的童音混合音再度響起,猶如萬鬼齊聲哭嚎,令人肝膽俱裂,靈魂都要被這恐怖的聲音震碎。
霎那間,子輝感到身體猛地一震,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重重地撞擊在他的靈魂深處。
此時,整個廣場,五座高台竟然以一種緩慢的速度,朝著百丈血潭內緩緩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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