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輝緊緊抓著兩根觸須,穩穩地坐在地龍蚯蚓碾盤大小的頭顱上,嘴巴裡快速地念著咒語,那雙鬼手不停變換著手印。
每當咒語念完,他隨手那麼一指,一道術法便脫手而出。
“五行術法”、“五行陣法”、“菊花術法”、“上彩術法”和“釘頭術法”,幾乎被他用了個遍。
“刺盾”、“舌索”、“骨劍”,子輝也不停的朝著它身上招呼。
奈何這地龍蚯蚓身長十多丈,身軀龐大,皮粗肉糙,子輝的術法之力打到它身上,就如同雨滴落入大海。
即便如此,它身上還是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可謂遍體鱗傷。可是這個地龍蚯蚓,就像個頑固不化的一根筋,無論子輝如何施為,它都是油鹽不進。
任憑子輝的術法打得它“嘶嘶”直叫,聲音中透著痛苦和憤怒,它愣是不肯服軟,悶著頭不停瘋狂地翻滾,不顧一切地亂撞。
每一次撞擊都讓大地顫抖,塵土飛揚。
在戰血潭時,每次“七星魁鬥”賽,子輝隻敢認輸,不敢輕易暴露自己真正的實力。
如今有了這個抗揍的地龍蚯蚓當陪練,他的術法運用得越來越熟練,越來越趁手。
然而,比起紅塵不用念咒單憑手印就能快速施展術法的手段,子輝還是相差甚遠。
紅塵說過,他能不念咒施法,憑借的是他體內“百樣人生”的妖魂,而子輝覺得自己比紅塵的優勢在於他的兵童鬼手。
如今,他的咒語,反而跟不上結印的速度,這讓他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焦急。
小半天過去後,遠處,青毛狼王和塗山豹的戰鬥依然在打,打得不分勝負。
青毛狼王四條腿都被打瘸了,幾乎動彈不得;塗山豹也隻剩下了一條胳膊能動,還瞎了一隻左眼,模樣甚是淒慘。
地上一攤攤的血澤,仿佛是這場殘酷戰鬥的見證。
青毛狼王成了一頭血狼王,渾身的毛發被鮮血浸染;塗山豹也幾乎變成了一個血人,渾身上下,都是青毛狼王鋒利爪子留下的抓痕,鮮血不停地汩汩流出!
此時,兩個家夥徹底卯上了!
青毛狼王死死咬著塗山豹的胳膊不放,鋒利的牙齒深深嵌入肉中;塗山豹用唯一能動的胳膊死死地勒住了青毛狼王的脖子,用儘全身力氣,試圖勒死這頭畜生。
“塗山一支”的族人們三番五次想上去幫忙,奈何都被塗山豹阻止了。他大聲吼道:“以命搏命就是以命搏命!”
說來也怪,那上百隻青毛狼,自從地龍蚯蚓出現後,它們就圍成了一個圈,把所有人嚴嚴實實地圍在了中間。
既不進攻,也不逃竄,隻是靜靜地注視著。
它們看青毛狼王的目光充滿了敬畏,仿佛在瞻仰它們的王者;看地龍蚯蚓的目光則是深深的恐懼,似乎麵對著無法抗拒的恐怖存在。
這小半天了,不僅青毛狼王和塗山豹在僵持著,就連子輝也一個頭兩個大。
此時,他收也收服不了地龍蚯蚓,打也打不死這個皮粗肉糙的傻大個,體內的術法之力都快被耗光了。
子輝不禁想起“塗山一支”的族人們說過,他們的奉婆和喪嬸是術法之力耗儘後,被青毛狼王殘忍弄死的。
如今,自己體內的術法之力幾乎耗空了,走也走不得,照這樣下去,一旦沒了術法之力,他可不是這個力大無窮的傻大個的對手。
一時間,子輝騎虎難下,進退兩難,心中滿是焦慮。
就在子輝拿地龍蚯蚓沒辦法的時候,他的腦海深處突然傳來了屍殼郎的聲音:
“將軍,這地龍蚯蚓有古怪,這家夥沒獸魂,它不是凶獸,是鱗蟲,你用"小蟲術"一試便知!”
聽到屍殼郎的話,子輝氣的都想罵娘,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看著屁股下麵的大家夥:這十多丈長的傻大個,竟然和屍殼郎一樣是蟲子?
不過子輝還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口中緩緩念起了“小蟲術”的咒語,手中掐著手印對著地龍蚯蚓的頭顱輕輕一點,緊跟著又在自己的太陽穴上點了一下。
““盤古開天辟地,天下四分。封祖龍毛犢,為鱗蟲之長。開蟲語,啟!”
按照蛇爺“小蟲術”的記載,遇到鱗蟲,要先用“小蟲術”開蟲語,隻有開了蟲語,才能交流。
獸有獸語,蟲有蟲語。這和當初牛毛帳篷裡,四獸堂的小丫頭用的“馴獸語術”類似。
誰知,那手印剛落到地龍蚯蚓的頭上,“轟”的一聲,它一個地龍翻身,直接躍到了半空中,巨大的力量直接把子輝甩飛了出去。
子輝心中暗道一聲“壞了!”
他額頭上冷汗直冒,爬起身來,剛準備與這地龍蚯蚓殊死一搏,這時候,一道童音結結巴巴的在腦海深處用意識傳音道。
“將軍且慢,末將,末將……”
此刻,那地龍蚯蚓竟然奇跡般地安靜了下來,就趴在子輝麵前,低著頭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童,沒有眼皮子的大眼睛裡流出了一滴晶瑩的淚水。
那一滴淚水,足足有一臉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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