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目養神了好一會兒,庭深才感覺舒服了些。
大概是係統檢測到他頭疼,所以這次倒計時比以往慢了許多。
庭深也不急著起床,就這麼一邊揉著太陽穴緩解頭疼,一邊聽汪汪隊開大會。
說起來,汪汪叫,這是正經狼人嗎?
“一大早就打電話叫人把辦公室收拾出來,表現得多愛工作一樣,明明一年到頭都不會來商會幾次!”
“小飛鼠們哪個不是這樣?死了幾百年的人了,你又能指望他們和活人一樣活潑好動?”
“哼,不來還好,聞到他們身上的腐朽味道我就作嘔汪!”
“可憐的蝙蝠,要我說他完全是白用功,我看到他是一個蝙蝠進會議室的,他個那小情人啊……桀桀桀。”
“誰又會真的喜歡那些冷冰冰的耗子呢?他們可遠不如我們狼人可愛……”
——嗷嗷汪汪嗚嗚聲不斷。
庭深聽得好想笑,那個“桀桀桀”的怪笑,真的是正常人可以發出的聲音嗎?
哦,他們不是正常人,是可愛的狼人~
庭深沒憋著,真的笑出了聲。
“誰!”空氣突然安靜,靜到隻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有清淺的腳步聲靠近,庭深乾脆坐了起來。
他在係統倒計時結束前,念出了選項1的台詞。
作為先天怪物媽媽聖體,庭深可不怕麵對這些本質是汪汪隊的狼人。
“嘬嘬嘬,小狗狗~”他說道。
同時,一把拉開圍在床前的紗簾。
嘩啦——
曾在窗口上見過的東方美人,就這麼赤著腳,笑盈盈地坐在床沿。
溫柔地看著伏在地上,齜牙咧嘴的小狗狗們。
庭深沒想到,他們竟會是這副模樣。
不是人形,也不是巨狼,從體型上講完全就是四五斤的小狗崽的樣子。
為首的一隻,脖子上係著一個粉紅色的蝴蝶結,襯得焦黃的小狗臉更土氣了。
庭深忍不住朝他們勾了勾手指。
這還是小奶狗吧?怎麼那麼愛嚼舌根呢?還會桀桀桀地怪笑,確實挺可愛。
而潛伏著、齜牙咧嘴、打算撲咬入侵者的五個狼人,屁股後麵的小尾巴,在看見庭深的一瞬間,就不由自主地搖了起來。
可、可惡!怎會如此?
根本控製不住屁股和尾巴!
為首的蝴蝶結狼人強忍住繞著庭深的腳踝轉圈圈的衝動,故作凶惡地問道:“你是誰!”
“啊,我就是你們口中的那個‘小情人’呢。”庭深笑眯眯地回答道,“不過,並不是那種關係哦。”
五個還沒板凳高的狼人對視一眼,開始使用加密語言——
“嗷!”(他說他不是臭蝙蝠的小情人。)
“嗚!”(我相信他!他長得好看,聲音又好聽,不像是會撒謊的人。)
“汪!”(的確。)
“汪!”(那現在怎麼辦?)
“汪!”(不管了,我要撲他!)
庭深正饒有興致地看他們碰腦袋講小話呢,結果隻是汪汪叫了幾聲,五隻小狗竟然一起撲了上來。
戴蝴蝶結的直直跳到了庭深的懷裡,兩隻前爪踩著庭深的胸,立起來試圖舔他的下巴。
其餘四隻也跳到床上,扒著庭深的手臂和大腿,瘋狂搖尾巴。
庭深頓時被小狗崽崽們包圍。
“彆、彆舔啦,癢。”庭深一邊躲一邊笑,“小可愛,怎麼這麼親人呀?”
這就是潛伏在地底下的黑暗勢力,人類口中的英國黑手黨嗎?
庭深低頭看了眼小黃狗的白手套,心想,這明明是白爪爪呀!
親熱了好一會兒,他們才冷靜下來,庭深和他們挨個握爪爪。
“你叫什麼名字?”庭深問戴蝴蝶結的小黃狗。
“我叫寶兒姐。”她回答道。
明明是女孩子的聲音,細細的,可似乎,剛剛那桀桀桀的怪笑也是她發出來的?
“……”庭深默了默,試探性地說道,“該不會你爸爸叫喪彪,媽媽叫大漂亮吧?”
“你怎麼知道?”寶兒姐豆豆眼一亮,“你認識我爸爸媽媽嗎?”
不認識,但是在很多電影解說裡都聽到過。
隨後,庭深又了解到,其他幾個狼人的名字分彆叫大壯、大山等。
“我就不該對這個低成本小製作工口遊戲的策劃抱什麼期待。”庭深喃喃道。
寶兒姐和她的小夥伴們隻有十四五歲,並不在商會裡工作,隻是聽長輩說庫珀今天要來,還特意叫人準備了鮮花,所以才跟過來湊熱鬨。
往常這個時候,他們喜歡在大街上巡邏。
“父親說,我們作為黑手黨,要時時刻刻了解底層人的需求,隻有普羅大眾喜聞樂見的商品,才是能創造收益的好商品。”寶兒姐說得頭頭是道。
狼人人口眾多,青少年也多,又都是活潑好動的性子,不服管。
頭狼喪彪便讓他們每天去巡邏——說是巡邏,其實也就是給他們找點事做,免得老在狼堡裡拆家。
於是,這個城市的街頭,常常出現小狗們到處亂竄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