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宜秋平時愛侍花弄草,且尤愛菊花。
此時園中秋色正濃,五顏六色的菊花爭奇鬥豔,美不勝收。
秦仙仙和趙婉婉剛入園中,便看到了亭裡坐著一對男女,歡聲笑語,絲絲入耳。
秦仙仙臉色一僵。
這不是她那兄長和嫂嫂麼,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表兄,表嫂。”
身旁的人突然朗聲大喊,還舉手搖了搖,語氣中有喜悅之意。
秦仙仙被聲音驚得一震。這趙婉婉的性子真是虎啊,跟名字一點都不相符……
亭中的秦岸和楚盈聞聲向這邊看過來,臉上尤掛著笑意。秦岸隨即向她們招了招手。
“仙仙,婉婉,快過來!”
二人應聲走了過去。
亭中的石桌上放著一盤棋,黑白分明的棋子七零八落地散在桌麵上。
“兄長嫂嫂聊什麼呢,這麼開心?”秦仙仙先一步開口問道。
“你嫂嫂下棋下不過我,就開始耍賴。”秦岸側頭看了看楚盈,神色有些得意。
楚盈聽到他當眾下自己麵子,臉上染了兩抹紅暈,表情又羞又惱,悄悄伸出手,掐了他腰間一把。
秦岸對她的小動作樂在其中,笑容裡更添幾分寵溺。
此情此景,讓亭內兩個單身的姑娘忍俊不禁,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人家夫婦在這裡打打鬨鬨,她們倒是擾了人家的興致了。
“仙仙,表妹快坐,彆理他。”
楚盈和秦岸成婚時,趙婉婉並沒有跟著家人來賀喜,但剛剛在前廳,二人也見了一麵。楚盈覺得這個表妹活潑開朗,對她的初印象很好,便起身把她們二人拉到一旁坐下。
秦岸則是笑眯眯地開始收拾棋盤。
“表妹這麼久沒來京都,明日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楚盈提議道。
“好啊!我正有此意!”趙婉婉一口應下,然後看向秦仙仙。“仙仙也去吧!”
秦仙仙勉強抬了抬嘴角:“好啊!”
她才剛得了幾日閒,怎麼這日子過得比她上班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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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婉婉此次來京都,身邊沒有帶侍女,隻帶了一位老嬤嬤。兩人被一同安排在了秦仙仙的院中住下。
晚間,蘇宜秋院裡的李嬤嬤過來給趙婉婉送東西,被秦仙仙拉到了一旁的角落裡問話。
“李嬤嬤,小時候的事情我都記不清了,要不您跟我說說表姐的事,我怕以後表姐來找我敘舊,我說錯話。”秦仙仙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向她,態度誠懇。
這李嬤嬤是蘇宜秋出嫁時,從蘇府帶過來的貼身嬤嬤,秦仙仙覺得或許能從她口中探出點這趙婉婉的事情。
李嬤嬤也沒有多想,開口就說:“這表小姐啊,小時候最喜歡就是跟姑娘您待在一塊了,什麼放紙鳶、捉蝴蝶、爬樹、摸泥鰍,這表小姐通通帶你做了個遍,每日玩得那個小臉臟兮兮的,搞得夫人頭疼得很。”
李嬤嬤想起這些事來,唇角都是彎得高高的。
“那她和我兄長關係怎麼樣?”秦仙仙問出了最關鍵的一點。
李嬤嬤眼珠子往上轉了轉,想了半晌,答道:“那時候大公子都忙著課業也沒什麼時間在府上,二人也就是去膳廳用膳時能聊上幾句,關係自然是比不上和二姑娘您了。”
李嬤嬤欲言又止,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不過二姑娘,有件事,剛剛夫人倒是吩咐我來告訴您。這表小姐啊,原本是趙府庶出的姑娘,是後來才過到您姨母名下,當嫡姑娘養著的,跟大公子是訂過娃娃親的。後來因為大公子和少夫人要定親了,才去退的婚,二姑娘您心知肚明就好,莫要提起這事。”
信息量巨大,秦仙仙一時反應不過來。
“就是說,表姐跟我和兄長隻有名義上的關係,其實沒有血緣之親?”
“是啊!原本夫人覺得告不告訴二姑娘您都沒太大關係的,隻是如今這表小姐來了府上,就怕舊事重提,說出來也好讓二姑娘您心裡有個底,畢竟是我們秦府對不起人家。”
秦仙仙還想再問下去,李嬤嬤卻被她母親院裡的人叫走了。
這八卦夠磕兩盤瓜子了……
秦仙仙想想就頭疼,這趙婉婉後來入了秦府,究竟是真的“舊事重提”了,還是真的“郎有情妾有意”?
好燒腦,秦仙仙覺得自己的腦細胞都快要死光了!她還是等明日和他們一起出去逛街時,再伺機觀察一下吧!
翌日,秦仙仙和沈婉婉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在門外候著,卻遲遲不見秦岸和楚盈出來。
二人來到了秦岸的院中,院裡一個下人的蹤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