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茗沒再說什麼,隻默默把舉著的傘放低了一些。
這樣,就看不到了嗎?
虞泠沒深究她的小動作,“走吧。”
楚茗背著大包,手裡拎著化妝包,還要舉高手臂替她撐傘,看著實在可憐。
虞泠比楚茗要高一點兒,她把手放在傘柄上,“我來吧。”
楚茗自覺有些不合適,她是員工,怎麼能讓老板替她打傘呢?
不合適。
楚茗的手遲遲沒放下去,她遲疑道:“姐,要不還是我來打傘吧。”
“沒事兒,走吧。”
虞泠偏過頭看她,努了努下巴,示意她鬆手。
楚茗把背包帶子往上提了提,兩人撐著傘穿過馬路,走向另一邊的停車場入口。
進去的前一秒,虞泠悄悄回頭望了一眼。
他還站在那裡。
虞泠抿了抿唇,不怕感冒嗎?
【池燃傷心了嗚嗚,虞泠看到他就跑,連句話都不願意和他說。】
【池燃:老婆不理我,已心碎。】
讓他不高興了嗎?
虞泠擰眉,可他們現在就是陌生人呀。
算了算了,池燃都多大的人了,肯定能照顧好自己,她操心什麼?
沒再管彈幕的哭天喊地,虞泠和楚茗走了進去。
司機小張已經等候多時了,她們上了車,他就發動了車子。
車上的暖氣開得很足,熱得虞泠昏昏欲睡,但她還是強撐著精神翻著和沐辰北的聊天頁麵。
她昨天早上八點發的消息,他到現在都沒回。
八點到第二天晚上的兩點,整整十八個小時。
虞泠暗自冷笑,男人果然是追到手就不珍惜,都是手機不離手的人,十八個小時不回消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死了呢。
以前追她的時候,沐辰北可謂是事事有回應,件件有著落,聊天從不讓虞泠的話墊底。
虞泠看了眼彈幕,現在滾動刷新沒那會兒快了。
她猜測:可能他們也去睡覺了吧。
淩晨三點,也到了該睡覺的時候了。
【彆看了虞泠,渣男現在正和林綿綿你儂我儂玩的火熱呢,那可真是顛鸞倒鳳沉迷其中不知天地為何物。】
【更惡心的是,渣男一早就在外麵等著林綿綿了,一接到人就帶回了虞泠的房子。】
【不止呢,林綿綿還穿了虞泠的衣服和沐辰北上床,見過賤人,沒見過這麼賤的。】
虞泠攥緊了手機,胃裡翻江倒海,想吐。
她先前還在疑惑,林綿綿今晚怎麼沒來找她的麻煩當麵奚落她,這不符合她的作風。
原來竟是忙著和她的男朋友訴說衷腸,沒能顧得上!
那套房子是不能再要了,再多看一眼她都惡心。
虞泠緊緊攥著手心,指甲掐進肉裡,泛起一陣陣疼痛,但她卻依然緊緊攥著。
此時此刻,她需要疼痛來保持清醒,也需要用疼痛來抵擋張開獠牙蓄勢待發的壞情緒。
那種情緒會吞噬人生存的欲望,比穿腸毒藥更可怕。
當年,她孤身一人來臨禾打拚,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在臨禾擁有一間屬於自己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