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現在百分百確定,你的戀愛腦被治好了。”
楚茗突然神神在在地看著虞泠,笑得高深莫測。
虞泠沒精力再和她爭辯這個話題,反正某種程度上也可以理解。
覺醒了,可不就是戀愛腦被治好了嗎?
要不是現在太晚,她和楚茗都一身疲憊,她高低要直接殺去春景園,手撕了那對狗男女。
虞泠暫時卸下緊繃的神經,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周岩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他家藝人不知道被誰惹了,臉色很臭。
他小心翼翼地瞄了幾眼池燃,見他臉色不好,隻能硬著頭皮開口:“池少爺,今兒又是咋了?哪個沒長眼的惹了您?”
兩人從小玩到大,也就他敢用這語氣在池燃跟前兒賣乖討好。
池燃冷冷地覷他一眼,肉眼可見的煩躁。
他倆並排坐在一起,周岩還不怕死地湊上前碰了碰他的衣服,“周少爺,你這褲腿怎麼濕了?明知道下著雨還不肯上車,非得守著人家走了你才走。我說你也真是的,就這麼喜歡人家啊?”
池燃抬腳坐得離他遠了一些,冷冷地扔下一句,“閉嘴。”
讓我閉嘴?
哎嘿~那我偏不。
周岩賤兮兮地看著他,說出來的話能氣死人,簡直就是在池燃傷口上撒鹽。
“咋?人虞泠不理你,你就來跟我發脾氣?要我說,你就應該大大方方地告訴人家你的心意……”
話沒說完,池燃就把手裡的毛巾扔了過來。
好巧不巧,正好扔到了周岩的臉上,就跟安裝了追蹤器一樣。
周岩摸了摸毛巾,濕的。
“你大爺的,池燃!”
他頓時暴怒,聲音也拔高了好幾個分貝。
“怎麼?”池燃輕飄飄地掀起眼皮掃了他一眼。
“沒……沒怎麼。”
周岩周身的氣勢霎時間滅了下去,他咬了咬牙,把濕毛巾扔到了彆處。
又小聲補了一句:“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
他這給自己找布的樣子,簡直就沒眼看。
池燃沒理他,懶懶地斜靠在車窗上,眼睛半睜著,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車內昏暗的燈光下,他的麵孔忽明忽暗,說不出的矜貴優雅。
誰都沒有說話,狹小的空間裡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
作為好兄弟,周岩急在心裡,池燃這個悶葫蘆,喜歡虞泠又不讓人家知道,再這樣悶下去,要是哪一天虞泠突然公布婚有了孩子,他就老實了。
到那個時候再每日每夜地聽《反方向的鐘》可就沒用了。
所以,周岩找到機會就攛掇他勇敢追愛,但池燃就跟那廁所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任他嘴皮子都快說破了,還是不為所動。
不,周岩覺得他應該糾正一點。
池燃不是又臭又硬的石頭,應該是縮在殼裡不敢露頭的蝸牛。
他把愛固執地藏起來,不肯見日月。
“周岩,她有男朋友了。”
良久,池燃忽然輕聲說了一句話。
聲音飄入耳朵,周岩甚至能聽出來他的聲線在顫抖。
“阿燃,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