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著時間,鏢局派去張棒槌家鄉取證件的人也該回來了。
宋錦繡又去了一趟縣城。
果然,鏢局的二把手一看到她,就迎了出來。
他開門見山就道:“姑娘,事情有點不儘人意。”
“怎麼說?是沒有這個人的檔案嗎?”
“是他們那的縣衙曾經遭受過流民打砸,檔案室被一把火燒了。證明開不了。”
二當家使了銀子,親自見了當地的縣丞。
一說張子涵,縣丞還是知道的,但要開證明,人家又不願意,說要是有人冒名頂替怎麼辦?
宋錦繡問道:“那如果本人回去開證明可以吧?”
二當家苦笑一聲,“我也是這麼問的,但那縣丞還是搖頭。說他願意給張子涵開擔保證明,證明他家三代良民,童生考甲等。”
說到這裡,二當家頓了頓,看了宋錦繡一眼。
“聽縣丞那口氣,你家這位叫張子涵的親戚學問很好。”
宋錦繡挑眉,“他知道張子涵是秀才,卻不願意開秀才證明,但是又非常願意開童生證和三代良民證。這其中必有原因。是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二當家頓時佩服地道:“姑娘聰明,這其中確有因由。”
原來二當家的也覺得蹊蹺,就又花銀子從書吏那裡打聽到,六年前,出了冒名頂替秀才公的事。
宋錦繡皺眉,“冒名頂替?這可是欺君,是重罪。”
“是,後來事發,原來冒名頂替的還不止一人,而且還因此死了個縣令。
如今這個新縣令,重新梳理檔案,原來有擋的上檔,沒有的一概不認。”
說著,二當家把取來的證明交給宋錦繡。
宋錦繡一看,有縣丞的擔保,書吏的介紹信,還有張家宗族出示的證明。
宋錦繡拿著張家宗族的證明問:“他們族裡的人都回原籍了嗎?”
二當家笑道:“我這不是沒有拿到秀才證明,覺得對不住姑娘給的三十兩銀子,所以就找到了張家村。”
張家村隻剩下兩戶人家,族長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他說他現在就是族長,因為族長大印他拿著呢。
一聽說張子涵沒死,當即就開了證明。
宋錦繡看著證明上血糊糊的印,皺眉。
二當家的笑道:“哈哈,是雞血。那地方窮得連印泥也沒有。”
宋錦繡兌現承諾,又給了五十兩。
雖然沒有拿來秀才證明,但二當家的確是儘力了。
既然張棒槌必須得參加秀才考試,讓人去他老家拿證明這件事,宋錦繡就不打算現在說。
畢竟考生的情緒穩定很重要。
人多力量大,柴多火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