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三,過年留在京城的宋家村眾人,齊聚康樂郡主府。慶祝田杏花被冊封一品誥命國夫人。
沒有請外人,就是個家宴。
因為都是自己人,大家聚在一起,滿院子飄的都是侖山縣老家話。聽得京城裡出身的丫鬟小廝們一愣一愣的。
什麼“你往那邊個就個就,我往這邊咳咳(挪一挪)。”他們愣是聽不明白。
一個小丫鬟鬱悶地捧著手裡的鬥篷,因為翠花嬸子對她說:“放到柔(日嘔)地下曬曬。”
啥是“柔”?
是要揉揉再曬嗎?
最後問了侖山縣來的丫鬟才知道,“柔”就是日頭的意思,翠花嬸子是讓她拿到太陽下曬曬。
鬱悶的不止這些丫鬟小斯,還有宋三柱。
自從被冊封銀青光祿大夫,他老覺得不真實,想在孩子們麵前找找存在感,得瑟得瑟也行。
可是他突然發現,這幾個孩子都有意無意地忽視他。就連小秋生都不怎麼和他說話了。
讓他捧著聖旨仍然能感覺到桐水河水的冰冷。
這讓他警鈴大作。
大閨女心眼多,她不會想用這個什麼銀青光祿大夫就把他打發走吧?
為了尋找存在感,宋三柱對小秋生道:“兒子,給你娘慶祝過以後,要不也給爹慶祝慶祝?”
小秋生眨眨眼,心道:“還真讓大姐說對了,爹有點陽光就燦爛,還是冷落他兩天吧,否則他得瑟起來就沒完沒了。”
“爹,一會兒我敬你一杯酒就是了。”小秋生丟下這句話,就跑去娘身邊獻殷勤去了。
看著兒子的背影,宋三柱:這什麼破光祿大夫,他不要了行不?
宋青水看著他鬱悶的表情,提醒道:“三哥,你知足吧。你個大男人和嫂子比什麼?”
宋三柱:……
我和她比,我比得了嗎?
酒菜上桌,宋錦繡剛端起酒杯,就有小太監匆忙來宣,陛下讓她入宮。
宋錦繡問道:“公公可知是何事?”
小太監躬身道:“奴才不知,但陛下口諭,讓郡主火速入宮,奴才隻知道同時入宮的還有左右丞相,兵部尚書……”
宋錦繡頓時凝重起來。
張子涵皺眉道:“宣內閣入宮議事,看來是出了大事,我讓人去宮門口等著,如果有什麼事,也好第一個準備著。
宋錦繡看了眾人一眼,道:“不用,叔看顧著府裡就行。”
宋錦繡趕到宣政殿的時候,幾個內閣大臣已經來了。
劉仁修看到她,衝她安撫地笑了笑道:“莫怕,是邊關烽火,叫你來,你坐著旁聽就是。”
眾人:他們進來時,陛下鐵青著臉,然後“啪”扔給他們一個折子道:“自己看。”
這康樂郡主一來,他笑著說莫怕,陛下你哄孩子呢?
不過康樂郡主再聰慧,到底還是個孩子,恐怕也沒見過什麼戰事,陛下哄著她,是怕把她嚇哭了?
宋錦繡拿起折子一看,是定國將軍衛啟良寫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