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輝帶著滿肚子的疑問,趕到了江南日報社。
日報的社長王寶成,帶著人接了陳耀輝,幾人臉色都不好看,直接到了會議室。
一大早,王寶成接到了老總電話,他才知道事情鬨大了。
陳耀輝和王寶成見了麵,簡單打了個招呼,就跟著他去會議室。按陳耀輝說的,王寶成讓辦公室通知了有關的編輯、記者,一堆人都在會議室等著陳耀輝。
陳耀輝一進會議室,就被麵前慘烈的景象驚呆了。
三個記者都像剛從戰場上下來的重傷員,尤其是那兩個男同誌,頭上都包著繃帶,臉青腫得看不出原本的樣子。有一個鼻梁都斷了,另一個胳脯吊著,腿上還打著石膏,顯然,兩個人的腿好像也有問題,被打斷了嗎?女記者可能是被兩個人護在裡麵,傷的還算輕一點,就那樣,臉上也是一片青紫,左臉上,有一道劃傷…看到這裡,陳耀輝心裡就更震驚了,被毀容了?
這三人,是被人朝死裡打的。
這gs集團是黑社會嗎?
陳耀輝看著幾個人,半天沒反應過來。
看到眼前的這一切,他終於明白,王寶成為什麼跟老總說的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兩個小夥子都是坐著輪椅被人推進來的,想必,傷的都不輕。
“王社,我來的原因你也知道,咱們就不浪費時間了,讓有關的人員,直接講一下整個采訪的過程吧,我要最真實的情況。”陳耀輝內心裡也是一片悲涼,作為他,也是同情他的這些同事,單純從個人感情上來講,他覺得王寶成如實報到,完全沒有問題。可是,現在他的個人感情必須放在後麵。
王寶成麵色灰暗,他沒想到,自己的一時意氣,這篇專題,已把日報社,不,把整個出版集團都架到了火山上了。可是,禍已經闖了,他也隻能梗著脖子往前衝了。
陳耀輝直接開門見山點明主題:“現在沒有時間浪費,老總還在等著我回去彙報。如不是牽扯的人多,老總早就直接讓王社去當麵彙報了,老總之所以派我來,要的就是最詳細的一手資料,不要加工過的東西。”
“明白,明白。”王寶成抹了把額頭,額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可見他心裡的壓力有多大。
他看了一眼在場的這些部下,為難地笑了笑:“陳主任,我先來給你做檢討。這篇報道,是因為當天有大批農民在省府門口上訪,記者小夏和小周他們,就跟著去了溫泉彆墅區采訪。回來後,針對失地農民的情況,我們做了專題研究,認為他們的建築確實沒有依法辦理五證,屬於違法建築。再加上,他們打了我們采訪的記者……我們才做了這麼整版的報道。“
今年年初,王寶成剛剛從江南市委宣傳部調整到日報社。以前打過幾次交道,雖然了解不是很多,但他的大體情況陳耀輝還是了解一些。
也隻有從宣傳部出來的他,才有這膽子和底氣敢跟gs集團叫板。陳耀輝暗暗為他的硬氣叫好,麵上卻不著痕跡的說:“王社,讓記者小夏先給我講一下采訪的情況吧。他被打,是什麼人打的?”
陳耀輝的目光早就被坐在一邊的那個滿臉是傷,吊著一隻胳膊,兩條腿上都打著石膏的小夥子所吸引,顯然,他就是電話裡王社彙報的采訪時被打最狠的記者小夏,夏中澤。
“我們在裡麵拍攝的時候,來了七八個保安,他們二話沒說,就上來搶我們的攝像機。我們說我們是記者,找他們領導要求采訪。“小夏額頭一頭的冷汗,他皺著眉頭,一邊艱難地說,一邊抽著氣,表情異常痛苦。
陳耀輝看著,都忍不住難受。
周雲雲製止了他,不讓他再說下去:”陳主任,我來說吧,小夏被打斷了兩根肋骨,他一說話就痛,我,我來說。“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說話這麼艱難。
“那你們有強調,你們是日報記者,有采訪的權利嗎?”
“有,我們拿出記者證,給他們看。他們根本就不看。“周雲雲氣憤的說,”他們語氣強硬,說這裡是私人居住區,沒經過領導同意,不允許隨便拍照。並且說我們是非法進入,有權轟我們出去。
“你們不知道,那些保安,都壯的像熊一樣。周雲雲和小夏一再要求見他們領導,可是,他們卻直接說,他們領導沒空接見我們這些搗亂的人。”另一邊那個司機小李也急了,插嘴道:“沒說幾句,就對我們動了手。周雲雲先被他們推倒在地,我和小夏衝上去護住周雲雲,結果就被他們摁倒在地,都給打了。你們看,攝像機也摔壞了,我們還怎麼交待。”
“我從來沒有想到,在我們江南市,會被人打。這還是我們黨的天下嗎?”周雲雲剛畢業分配到日報來,小姑娘不諳世事,被打成這樣,完全想不明白也正常。
誰說不是呢,這還是我們黨的天下嗎?這還有政府有法製嗎?
“當時,你們報警了嗎?”陳耀輝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打斷小姑娘的控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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