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歡顏害怕故地重遊,卻又懷念校園的那棵梧桐樹下的等待。隻是不知道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
林歡顏一向不太擅於交流,她生性淡靜,身邊沒有幾個朋友,但提起大學幾年的生活,也觸動了她青澀的少女情懷。
杜子淩提起南門口的梧桐樹時,她的心裡不由得顫了顫,在那梧桐樹下,還有她那一段純情的初戀。
每天下課後,她經常在那樹下,傻傻地等待那個出口成章,才華出眾的男人。
那時,他是學生會的主席,他的博學,他的風趣,他的熱情,那一天終於打動了她,不知不覺中,她愛上了他。
在那樹下,曾留下了她多少次的回眸,多少次的等待,那樹下他們多少次的相約,手拉著手,從那樹下走過。
可是她用了三年的少女癡情換來的不過是一場薄涼的相遇,那個說要愛她一生一世的男人為了留在北京,那個發誓說要改變新天地,帶她創造新的未來,那個天天精神振奮,慷慨激昂的說要帶她出國走遍全世界的男人,最後攀上了一個富豪的女兒,最終棄她而去。
聽同學說,他們結婚後就出國到加拿大定居了。
他的消息,她不想聽,後來,就再也沒有同學給她講起過他。
人生已經過去了,何必留戀。
大千世界裡,人跟漂浮的微生物沒有什麼不同。
最後,她隻身回到江南,初戀讓她明白了,男人的多變,男人的無情。
遇到陳耀輝,她以為他是她的整個世界,投入全身心的去愛上他,沒有想到,六年的婚姻抵不住無儘的誘惑,男人,男人的無恥,將她傷的更狠,讓她萬劫不複。
愛情啊,到底什麼是愛情?這世上有真愛嗎?為什麼她遇到的愛情就是一場又一場的騙局?
杜子淩看著麵前的這個小女人,一會淺笑,一會兒沉靜,她的表情吸引了他。歲月讓她更具女人味,也讓她越來越性感。而她的性感,是和清純渾然一體的,清純中不乏嫵媚的韻味,性感中也不失可愛與靈氣。
“對了,林歡顏,一會兒到站找車接了沒?”杜子淩剛剛接了朋友的電話,那人說已到車站等著他了。
林歡顏搖了搖頭,臨走的時候,陳耀輝把他朋友的電話給她了,讓她打電話聯係時間。林歡顏僅僅跟那人見過一次,她不想給人添麻煩。“那個,我到站打車去招待所就行了。”
“這樣吧,你跟我的車一起就行,這個時候,北京打車不方便。”杜子淩直接替她做了主,出門在外,他理所應當照顧女士。
正說著,林歡顏的電話響了。
林歡顏從包包裡摸出電話,是陳耀輝的,她猶豫了猶豫,這才接通了電話:“有事嗎?”
“顏顏,你跟我朋友聯係了沒有,我都跟他說好了。”陳耀輝剛跟著周鳳軍為工程的事跑了一天。想起林歡顏接站的事來,有些不放心。
“不用了,我下車打的走就行,不用再麻煩彆人。”林歡顏不願麻煩彆人,尤其是陳耀輝的朋友。
陳耀輝有些意外:“安全嗎?那你小心點。到了招待所記得給我個電話。”他很不放心,林歡顏結婚後,很少出差,尤其是發生這麼多事之後。
“沒彆的事我扣了。”林歡顏實在不願再多說半句,聲音冷漠得像是一個陌生人。
陳耀輝無奈:“好,有什麼事記得給我電話。”還沒說完,林歡顏已掛了電話。
杜子淩聽得出林歡顏接的是誰的電話,在一旁沒有吭聲。他聽得出來,兩人現在不是一般的身份。
那邊陳耀輝都給他安排好了車,她竟然不去聯係,想必,那個男人真的傷到她了,傷得很深,傷得這麼徹底,他看得出她眼底深處的絕望。
接完電話,林歡顏的好心情一下子又沒了,她沒再說話。
杜子淩也沒有再說什麼,自言自語的說了句:“還真有點困,眯一會兒吧。”
說著閉目養神,他想給林歡顏一個休息的時間。
“嗯。”林歡顏輕輕嗯了一聲,也閉上了眼睛。她想擺脫陳耀輝,怎麼可能去找他的朋友,她寧願打車,寧願坐地鐵,也絕不想去找他的朋友。
林歡顏真的很累,一閉上眼睛,她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車廂裡響起列車員報站聲。
“到北京了,林歡顏,咱們下車吧。”聽到報站聲,杜子淩收拾自己的東西,林歡顏沒有動,他這才發現林歡顏睡著了。
她睡得好香好甜,長長的睫毛微微輕顫著,筆挺精巧的鼻梁,精致性感的嘴巴,隻塗了一點淡淡的唇彩,臉上乾淨透亮,她好像沒有化妝打扮,卻清新自然,讓人著迷。看她睡得香甜,杜子淩實在不忍心叫醒她,她怎麼會睡得這麼沉,難道平時休息不夠好嗎?
周圍的人都起了身,車馬上進站了。
一個學生在林歡顏的頭上取行李,他的個子太矮了,翹著腳尖一把沒抓穩,他手裡的背包滑了下來,朝著林歡顏砸了下來,眼見就要砸到她身上,杜子淩嚇壞了,伸手去接那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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