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上,沈若蘭一邊開著車,一邊在車裡放聲大哭。
大街上,車水馬龍,沒有人看得清這個奔馳車裡的女人哭得淚流滿麵,淒婉無比。
淚水模糊了視線,沈若蘭看不清方向,隻好慢慢把車停在路邊,放任自己哭個痛快。
她對杜子淩絕望了,她對生活絕望了,她以為,隻要給杜子淩時間,杜子淩總有一天會放開胸懷接納自己。
她曾問過杜子淩,為什麼不要自己,杜子淩木訥了半天,才說了句:“總覺得你父母就站在一邊看著我,我那裡沒有感覺,不敢碰你。”
多麼可笑,這場可笑的政治婚姻,竟然把他嚇得失去了男性的能力。
沈若蘭知道這場婚姻對杜子淩來說,是一個枷鎖,是一個恥辱,所以她麵對杜子淩的時候,也常常不安,這場婚姻,本來就是杜子淩救了她,她沒有臉再要求杜子淩去愛上她。
杜子淩這麼老實的一個男人,為了她們家,將自己的青春全搭了進去,她還能要求他什麼?
沈若蘭在車裡昏天黑地地哭得稀裡嘩啦,她有好久沒有這樣哭過了,當她感覺到杜子淩即將遠離她,就要跟彆的女人走了,她再也控製不住。
沈若蘭在車裡正哭得一塌糊塗,忽聽到車外有人咚咚的拍車門,沈若蘭的心裡惱羞成怒,她拍的一下打開車門:“誰,拍什麼拍?”
“同誌,你不能把車停在這裡,把車移開好嗎?”車外,站著一個巡警,見到哭得滿臉是淚的沈若蘭從車裡出來,嚇了一跳。他抬起手給沈若蘭敬了禮,這個開著奔馳車的女人怎麼哭成這樣,算了,好男不跟女鬥,我不跟她計較。巡警說話很客氣,這個女人哭成這樣,必定是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了。
“神經病,我就停在這裡,移什麼移,你給我滾開。”沈若蘭這才發現自己的車停的位置正好是公交車道上,開車的人最怕在路上碰到交警給自己敬禮,他要敬禮,準沒好事,不是開單扣分就是罰款。沈若蘭一看他敬禮就惱了,她滿腔的怒火正無處發泄,立即發作了。
“你怎麼說話的,我看你個女同誌,好聲勸導你,你怎麼還這個態度,你這車違規停放,要處以一百元的罰款。”巡警火了,他還沒有碰到過這麼蠻橫無理的女人,哪個私家車主見了他們不點頭哈腰趕緊認錯。
“罰款,隨便你給我開,我看你有膽沒有膽,你有膽開,我就叫你們尹大隊長過來替我交罰款,你開吧!”沈若蘭一抹臉上的眼淚,手指著巡警的鼻子聲嘶力竭的吼道,“快開,老娘我就不信了。”
“你以為你是誰,你有關係,就可以橫著走嗎?你橫什麼橫,開就開,你以為我會怕你?”巡警是新從部隊轉業來的乾部,他才不吃這一套。
趙安林認真的登記著車牌,開好罰單,又對著車前車後各拍了一張照片,隨後麻利的撕下罰單遞到沈若蘭麵前:“給你,這是你違規停車的罰單,我開好了,請收好。”
沈若蘭拿過單子,認真的看了看罰單上巡警的簽名落章處:“好,你叫趙安林,好,你等著。”說著便撥通了一個電話,沒響兩聲,電話就通了,沈若蘭眼睛瞄著趙安林,嘴裡冷笑了一聲,“嗬嗬,尹大隊長,我現在華山路十字路口被你家一個叫趙安林的巡警截下了,你過來幫我交一下罰款。”
“什麼,姑奶奶,那個小子這麼不長眼,怎麼截你,沒看到你的是市公安局的內部牌照嗎?我立即過去,稍等。”江南市交警支隊隊長尹天華原來是沈若蘭父親的司機,後來,以工代乾,轉到了市公安局,林父給他安排到了交警支隊。
區區一個支隊長,沈若蘭還指揮不動他嗎?
沈若蘭和巡警鬥起了氣,她以前從來不這般張揚跋扈,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竟然在這裡跟一個巡警鬨起了彆扭,把氣全撒到巡警身上。
隻聽到巡警趙安林的尋呼機裡響起了急促的呼叫聲:“華山路路口巡邏的趙安林,支隊長找你。”
聽到呼叫聲,趙安林的臉一陣紅一陣青,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真有這麼大的神通,轉眼間就真的跟他們支隊長聯係上了:“我是趙安林,我是趙安林。”
尹天華在呼機裡罵了句:“趙安林,臭小子,你惹什麼事了,趕緊把單子給我撕了。”
趙安林還氣不過,辯解道:“我沒錯,是她不講理,我是給她講道理了,她不聽,才開的單子。”
“你小子找死,我給你說撕了,就趕緊給我撕了。你等著,我馬上就到。”尹天華沒想到,這個不長眼的會撞上林大小姐,當時就火冒三丈。
沒過十分鐘,尹天華的警車呼嘯著趕到了華山路口。
趙安林上前敬禮報告,尹天華冷著臉伸手跟趙安林要單子,趙安林隻好把單子遞給尹天華。
尹天華連看也沒看,三下五除二撕了個利嗦。
沈若蘭斜倚在車旁邊,看著尹天華撕完單子,拍手叫好:“好,尹隊長,你這手下太牛了,我說了叫你來替我交罰款,可他照開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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