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絮今天穿了一件新衣裳,是一件常服。
緞織掐花對襟外裳裡麵配上一條盤絲彩繡棉衣裙,這套衣裙的底色是薑黃色的。雖然這個顏色有一點在僭越的邊上蹦躂,但輕絮自認自己是東宮裡最好看的,(太子除外)平日裡說話做事就有些任性又大膽。
並且這件衣服,遠遠的看上去,也就是比平日裡的宮裝顏色上要深上一些,並不是特彆的紮眼。還顯的比那嫩黃的宮裝要老氣。要是沒有輕絮的那張臉,一般的人還真不敢穿。
可那個輕絮為什麼又特意做了這樣的一身衣服?
就是因為她總是覺得那個嫩黃色,在春夏秋穿穿還好,可是一到冬季,就顯得有些輕薄了。而她又長了一張媚態橫生的臉,配在一起,渾身上下都有著一股輕浮之氣。害得她每次都要用重色或是大毛的披風來壓。
但這一件薑黃的卻又不同,色重一分,卻顯溫和。
而且這個顏色在冬日裡,卻是能讓看到的人心中一?。
(每次看到這個顏色,作者就會想到薑糖,又甜又辣,吃完熱乎乎的。)
她還在這件衣裳和裙角的邊緣,讓人鑲了一圈淺色的紫貂毛,當然了隻有窄窄的一圈,可是就這也讓她歡喜許久。
要知道她雖然是大宮女,有品級的,但是也沒有資格用紫貂毛,對方不過是看在東宮的麵子上,她暗示對方自己是在太子寢殿裡當差的,再加上她又舍得花錢,那邊才給她加上了這些。
成色好的自然也落不到她的手裡,這些應該是剩下來的邊料,淡黃與黃棕色的摻雜在一起,看起來有些臟,更不要說,在毛尖泛著的紫光了,根本看不到。不過倒是與她衣服的顏色很是相近。
前後用了大半年的時間,她才做成了這麼一身。
拿裡來的時候,梨落說,衣服的料子,做工都好,就是這衣角裙邊的,看著就像是鑲了一圈雜毛,都不如兔子毛來的好看。要是不是摸起來皮軟輕薄,有針毛但又無比柔軟,她還以為輕絮讓人給騙了。
輕絮心裡卻在笑梨落什麼也不懂。
【這可是紫貂啊!在宮外麵是隻有二品大員以上的家眷才可以使用的,而且身上能用多少,用在什麼地方,也是有定數的。就算在宮裡,也不是誰都能用的,九嬪之下根本沒有資格,更不要說皇帝後宮裡的那些宮女了。這是皮毛嗎?不,這是身份和地位。】
這件衣服輕絮本是要留著過年穿的,不過是今日裡聽說太子的傳聞心有所動,就把這件拿出來穿在身上試試。
同時幻想著太子殿下在眾人中一眼看到自己,絕美的臉上露出迷倒眾生的笑容,如秋水般的雙眸中全是對自己的愛戀,他走到自己跟前,拉起自己的手,一起向前走去,而身後是其他人因為嫉妒而醜陋的嘴臉。
正當輕絮在自己房裡做著白日夢的時候。不想卻被梨落拉到寒煙的房裡來給她添堵,也沒來的及換衣裳。
如今就是這樣一件,她等了大半年,又花費重金的衣服,還沒有穿給太子殿下看上一眼,就被寒煙一茶杯的茶水,把裙擺濺的到處都是斑點。
輕絮氣的就要上前與寒煙動手。
寒煙也是聽了輕絮那氣人的話,一時激動才摔的茶杯,但她是朝著地上摔的,冬日裡衣服厚,燙不到她的,而且茶杯的碎片也沒有傷到她,隻不過是汙了她的裙擺,寒煙沒想到輕絮會這麼生氣,這真要是和輕絮打起來,就她這嬌弱的身子,還真打不過平日裡就潑辣要尖的輕絮。
這時鶯哥忙上前攔住輕絮不讓她上前去打寒煙,離落也上前來拉住了輕絮,一麵勸著她彆生氣,一麵要帶她回房間去換一件衣裳。
就在這時間燕來走了進來,看到滿屋狼藉,屋子裡一邊站著的是梨落和輕絮,一邊兒坐著寒煙和護在她的前麵鶯哥。
看到屋裡這個樣了,本來是來找寒煙說話的燕來忙問道:“這是怎麼了?”
平日裡燕來年長幾歲,一些小的意見或小的事情,她帶頭做主,大家也從不說什麼,可今日裡卻沒有人再聽她的了,甚至看到她後大家的臉色更不好了。
寒煙沉著臉瞪著燕來,要是眼睛能說話的話,此時怕以是臟話連篇了。
而梨落噗嗤的笑了一聲,“呦,咱們的紅人兒回來了。”
燕來就算她們沒有明說,大概也明白寒煙的臉色和梨落話裡是什麼意思,剛想接口解釋,流光不是皇後娘娘派來的,可正在這時,突然聽見院外有小太監喊道。
“見過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屋裡的五個人一聽,連忙站起身,急忙忙一起往外趕去。
燕來剛剛進屋,人本來就站在門口,所以第一個轉身出去,看見大門處太子殿下已經走進了院子,正沿著回廊往正房走去。
燕來忙出去攆上了太子殿下,對晏斯年恭敬的行禮問安。
就在她躬身行禮的時候,寒煙快走了幾步,超過了她,直接將正房門前的棉布門簾掀了起來,臉上帶著溫柔的淺笑,等著晏斯年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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