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堯洲問晏斯年用不用把人打發出去時,晏斯年沒有動也沒有說話。關於舒堯洲的自爆身份,他就有些懷疑。主要是他招得太快了,自己什麼都沒問,他就都說了。【他也想不到,舒堯洲自己的內心戲能那麼多,想的太多其實也不好。】
現在更是要說,關於自己的身世。如果說自己不是皇後親生,他信。但自己還沒找到,關於親娘的任何一點線索,甚至連姓氏名誰都不知道時,有一個人就要對著自己和盤托出,此時,晏斯年聽故事的心,比聽真相的還要多一些。
而他懷中的小八,卻是徹徹底底的當故事在聽,她左右各含了一個糖球,像個小倉鼠一樣,不時的還用舌頭給兩顆糖球換一下位置。
看到晏斯年沒有反應,舒堯洲點了點頭,想到能在這裡的,不是晏斯年的心腹,就是牆上那個半死不活的,還有牢裡關著的那兩個。估計也是活不長的,想著他還瞄了,魏靜巒和玄蛇一眼。
魏靜巒無所謂,他巴不得多聽些大晏朝的秘密呢!
可是玄蛇不願意啊!他是殺手又不是死士,能活誰願意死啊!這屋裡他就和馮公公熟一些,雖然這老頭把他打了個半死,還用他試毒藥。“公公,公公,看看我。”
馮公公看向玄蛇,隻見他指著自己的鼻子說:“公公,太子殿下的事情,豈是我這等小人能聽的,您給我換個屋唄!”
馮公公看向太子,見殿下沒有反應,他就走過去,把玄蛇拖著送到了最裡麵那間單獨的牢房,就是之前關仁穀的那一間。
而這邊舒堯洲已經開始回憶他到北疆的生活了。
當年舒堯洲雖然不是什麼武林高手,但君子六藝也是從小就學的。不但會騎馬射箭,還會駕馭戰車,最主要的是他識字。
所以到了北疆之後,很快的就順利的當了兵,還成為了一個小頭目。後來從百戶到千戶,三年的時間他做到了指揮使僉事。
“殿下知道北疆的即墨一族嗎?”
晏斯年被舒堯洲的這句話震到了,他當然知道北疆的即墨一族,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和他們有關係。彆說是兩世為人,就是讓他再活兩世,他也想不到。
舒堯洲好像有點話癆的體質在身上,也可能是壓抑太久的原因,他滔滔不絕的給晏斯年講起了,北疆的即墨一族,這其中有晏斯年知道的,也有他不知道的。
北疆即墨一族,又稱鎮北將軍府。
但這個鎮北將軍府並不是大晏朝敕封的。他已經存在了三朝十六代,幾百年了。甚至於那些百年世家,在他麵前都不敢提起自己的姓氏。
傳說在幾百年前的雍朝時,在北疆有一位姓即墨的將軍,他英勇善戰且不畏生死,在抵抗蠻族的大小戰役中屢立戰功。本來是一位可以名垂青史的民族英雄,但是被人查出,他的母親曾經被蠻族擼走,後來才生下的他,而他有一半的蠻族血統。所以哪怕他鎮守邊關幾十年,也抵不過上位者的一瞬的猜忌,最後落的一個滿門抄斬。
死到臨頭時,他隻來的及安排人,將他的小兒子送走。後來這個孩子,一路乞討於江湖。長大後結識了一位貴族少年和一名富商家的女兒。三個人曆經了幾翻波折,又經過了幾次身份變化,期間大家都感受過親情,愛情,友情給予的多番考驗,最後那位貴族少年成了新一代的君王,而少女成了皇後。那個姓墨跡的少年,繼承了他父親的衣缽,重新回到北疆,建立了鎮北將軍府,願用一生,為身後的朋友和愛人,永鎮守北疆門戶。
可是誰能想到,隻不過是短短的七年,朝廷中就又發生了變故。堂堂皇後自請下堂,甚至還給當朝的皇帝寫了一封修書,就單身獨騎去投靠北疆的即墨了。後來那位皇帝也追了過來,曆史上沒有記載他們三個是如何商談的,反正結果就是皇帝離開了,但他終生再未立後。史書上隻留了一句【王歸京,掩麵泣之,遂下明旨。】
這位皇帝,把從雲城起直至玉笛關,其中包括三省七十二縣,均歸到鎮北將軍府的管轄內。鎮北將軍府擴軍不限,可自主招兵。受封不受宣,任何人,包括他自己和他的所有後人,都不可以調動北疆兵馬。基本上可以說是,把江山分了一部分,給了出去。
那位即墨將軍聽到這個消息後,隻說了句【即墨一族,男不稱王,女不入宮。刀鋒所指,皆為蠻族,永鎮北疆。】
至於那位留下來的皇後,有傳言說她後來嫁給了即墨的家主,成了將軍夫人;也有人說她,在北疆開商會立學堂,成為了一位天下第一的女富豪;還有人說,她是神女轉世,能變滄海為桑田,能引天雷接地火,能殺人於千裡之外,她被北疆的百姓供奉在廟裡。具體真假,無人知道。
後來雍朝滅亡時,新朝的皇帝也派人打過北疆,可是連雲城都沒有打下來。後來和談時,鎮北將軍府的意思非常明確,你們中原的朝廷如何更替,於我們無關。我既不出兵,也不勤王,也不會與你們爭奪天下。我北疆戰士的刀劍,隻對蠻族,守得隻是民族大義。但要是有人敢在背後下刀子,攻打雲城,那麼他們也不介意,讓北疆的赤焰騎到中原踏一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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