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子怎麼到此地來了?”既然太子殿下不願表露身份,顧風自然也不會那麼沒有眼色。
“無意路過,本來已經走過去了,又被人請了回來。”晏斯年說的十分自然。
顧風暗罵,誰這麼不長眼睛,把這位爺給請來了。
顧風走在前麵,帶著晏斯年三個人向後廂房走,邊走邊解釋。“時澤那裡現在有病人正在施針,並不知公子駕到,還望公子見諒。”
聽到顧風說於時澤那裡有病人,晏斯年就轉頭對小八道:“丫頭自己去玩吧!一會兒安七他們到了,再回來。”
於時澤最出名的就是針灸之術,專治各種疑難雜症。他那裡有病人施針,定是衣衫不整的,讓小八看見了,對名聲不好。
小八對著晏斯年點了點頭,剛剛她看到了好東西,正打算著什麼時候動手,如今正好。
目送小八帶著包子走後,晏斯年回頭上下打量了一下顧風,眼帶狹瑜的看了一眼,他腰間一枚同心扣的玉佩。
“顧先生什麼時候同於神醫結的契啊?怎麼沒請本公子喝杯喜酒?”
晏斯年還記得,當年於時澤以為顧風被他活埋了,徒手在他的園子裡挖坑,一邊挖一邊哭,直到雙手血肉模糊,也沒有要停下半分的樣子。
他可不認為顧風會與彆人成婚或是結契,不然怎麼對得起,他捧著於時澤那雙手時的那個深吻。
顧風聽到晏斯年的話,可能也是回想到了那一幕,雙耳一紅。
“當年離開都城之後。還沒有謝過公子的不殺之恩。”
顧風對著晏斯年一躬到地。
“不必,你的命是於時澤救的。”
太後重病不醒,所有人都束手無策,於時澤診脈後更是一言不發。
晏斯年就讓人在院子裡挖了一個坑,還把顧風放了進去。
指著那個坑和顧風,對著於時澤說:“孤,每隔半個時辰讓人填一鍬土,直到太後醒來為止。於神醫要儘心啊!不然日後這裡就是顧先生的墓地了,就是於神醫祭拜起來,可能不太方便。”
也許人在緊迫的情況下真的能激發潛能,三天之內於時澤真的將太後救醒了。
消息傳來東宮時,晏斯年就讓人把顧風放了。
可是看著地上那麼大的一個坑,平啟就想著不能浪費,於是讓人埋了一批酒下去,這種事晏斯年自然是不管的。
不想那邊坑剛填好,於時澤就到了,還差一點點就毀了他那雙拿針的手。
回想到此處,晏斯年看著顧風道:“既然顧先生和於神醫結了百年之好,本公子那裡還有一坑好酒,回頭取出來,送給二位,算是我的賀禮。”
晏斯年的話,讓顧風的臉都羞紅了,但還不能反駁,隻能咬著牙道謝。
“啊……”一聲淒厲的喊叫響徹天地。
於時澤所在廂房外的門口,有六個大屁股在那裡一晃一晃的,人的上半身已經全都探進了門裡去。
院裡的人不多,有個下人應該也是這六個人的。隻敢圍著他們的屁股後麵轉,卻不敢打攪。
顧風有些後悔,沒有把陸宣仲的下人,留下一兩個來,主要是那些人太吵了,全都被他關在一間空屋子裡,並警告他們不準隨便出來。
這時屋裡傳來於時澤的喊聲:“不要動,你要是再動,針移了位,你以後在床上就站不起來了。”
門外六個人中,那個胸口露著紋身的人問頭上裹滿白布的博文州:“小舅舅,他為什麼一定要在床上站起來啊?站地上不行嗎?”
博文州深思了一下,回答到:“可能是要安床帳吧,站在地上夠不到。我家的丫鬟都是站在床上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