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屏風隔住了外麵窺視屋內的視線。
錦山長公主端莊的坐在裡麵,齊嬤嬤陪在她的身邊。外麵跪著的,是剛剛偷瞄柳媚兒的那個婆子。
齊嬤嬤小聲的對著那個婆子道:“你把剛剛對我說的,再向公主稟告一遍。”
原來,她們在離開安排給小八的院子的時候,那個婆子偷偷的向著齊嬤嬤使了一個眼神。
齊嬤嬤打發了其人,把她單獨的留了下來,帶到一個僻靜的地方。
隻聽那個婆子對她說:“站在角落裡邊兒,那個小婦人,應該是天下第一花魁,柳姑娘!”
“真的嗎?”聽到這個婆子的話,齊嬤嬤當時就吃了一驚。
不論哪行哪業,哪怕是這下九流的青樓女子,要是能做到第一,二字,就絕非是一般的人物。
齊嬤嬤瞪著那婆婆道:“你確定絕對沒有看錯?”
那婆子肯定的點頭。
“當年秦淮河畔,花魁鬥豔,我是親見的。當時我手上有幾個姑娘,特意帶著去看了那盛會。那一屆就是這位柳姑娘,在所有花魁中得了天下第一的句號。這樣風流俊秀的人物,我絕對不會認錯的。”
“就算她今日的打扮素了一些,又變換了發型,但那張臉又有幾個人能比得上?”
因為剛才柳媚兒一直是低著頭的,又站在比較偏的角落裡,齊嬤嬤倒沒看的真切,現在回想起來,那女子的長相,確實超越常人,是個風流人物。
“你跟我來。”齊嬤嬤直接帶著那婆子,去見了長公主。
長公主聽完婆子的話,又細細的問了一些細節,可以確定。那個混在宮女堆裡的小婦人,就是天下聞名的花魁柳姑娘。
在那婆子退下之後,錦山長公主輕蔑的笑著,對齊嬤嬤道:“沒想到咱們這個小太子,還是個見多識廣的。這倒是不知道這個花魁和那個小宮女,誰才是心尖兒上的人物了。”
“聽說那小宮女,長得也是傾國傾城的。而且那個花魁,是不是比太子殿下大的有些多啊?”
“這女子的風情,又豈是用年歲來衡量的。大概是這身份太低賤了,才這樣遮遮掩掩的。不過也好,這後宅的女人嗎!不是東風壓到西風,就是西風壓到了東風。”
“既然這心尖兒上的人多了一個,也彆空著了人家。這身份雖然沒有擺在明麵上,但是咱們府上的那些小姐們,到是不好出麵的。先找幾個機靈懂事兒的丫頭,好好的交好一下,探探口風,該送禮的時候,也彆吝嗇了。”
“諾!”
……
華燈初上,廣寒舞影。
晏斯年和小八剛剛回來的時候,饅頭就請示了太子殿下。
到底真的叫了一隊小太監,大大方方的,甚至可以說是,大張旗鼓的,把小八的箱籠和包袱,全都搬進了太子住的寢室。
遠遠的望去,那一排打著燈籠的小太監,猶如燈火拚成的長龍,橫穿在園子中間。
這兩日剛剛住進李府後院的幾位小姐,聚在一起,站在高處,看著對麵忙碌的人群。
不知是誰輕歎了一聲,這一聲中包含了無限的羨慕和感歎!
她們自願住進怡園,每日裡守著無數的規矩,學著各種的才藝,甚至還要學習後院裡的種種手段和心術,不就是為了能嫁一個好人家。
給自己或是家人爭一份體麵。
可是,再好的人家,也比不過皇家,何況還是那被讚為第一美人的太子殿下。雖然還沒有見過那位得寵的宮女,但是,一想到她的身份,隻是一個宮女就能有如此的寵愛,那,若是自己呢?
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全部都垂著眼瞼,靜靜的看著,也沒有人知道她們在想什麼?
倒是裡麵最小的那個人,看著那些宮女太監,眼睛越來越亮。
大廳之上,幾番謙讓,最終還是晏斯年帶著小八坐了首位。
上手邊,是長公主和駙馬。下手邊,是李家的家主李治慎,因為他妻子的身體不好,提前告了罪,所有隻有他一個人坐在那裡。
之前說好了是家宴,故而在坐的都是李家有頭有臉有輩份的族人。
因為太子殿下帶了女眷出席,又有長公主在坐,那些有妻子的人也都攜妻而來。
一對對的坐在那裡,還有一種和諧的溫馨。
錦山長公主也是第一次見晏斯年,畢竟早在晏斯年出生之前,她就已經嫁到這江南來了。
看到晏斯年的第一眼,她也是吃了一驚,這皇帝和皇後雖說都不是醜人,甚至比一般人還要強一些,但是,她真的沒有想到,居然能生出這麼多看的孩子來。
大家坐好之後,鼓樂聲起,霓裳翩翩,一隊隊的下人,有條不紊的將各色珍饈美味遞了上來。
長公主笑得滿臉慈愛,她先是問了問帝後的身體是否安康,再說幾句思念和祝福的話。
之後又問了問,晏斯年的情況,吃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學業重不重。就連一國的太子殿下,也逃不脫,親戚的‘關心問候’!
晏斯年也隻能麵帶微笑的一一客氣的應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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