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百花樓的陳恕被釘在床上,縣衙的衙役端上參湯時,煉氣學院公孫監院的家裡,一鍋熱騰騰的老雞湯正從爐子上端下。
“公孫,你喝點湯再繼續看書。你學生送來的野山雞,鮮著咧!”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婦人將一碗濃湯放在公孫監院的桌案上。
“好,我等會喝!”神情冷峻的公孫監院仍然低頭沉浸在書籍中。
“雞湯,要趁熱喝才鮮!”老婦人伸手蓋住公孫監院手裡的書,並繃起了臉。
“好,好,我喝!”公孫監院無奈搖頭,伸手端起湯碗,溜著碗邊吸溜起來。
“這才對嘛。”老婦人慈祥一笑,抬手將花白的發絲撫上耳側,轉身又去了廚房收拾。
她剛轉身,公孫監院頓感頭昏眼花,他僅來得及放下湯碗,便一頭栽倒在桌案上。
在公孫監院倒下的同時,兩個黑衣人從暗影中走出,站在了椅子後麵。
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從衣袖中取出一個白玉小瓶,另外一人輕輕拔下瓶塞,然後兩人同時掐起不同的手訣,對著瓶口微微念咒。
很快,一個透明的虛影從玉瓶中鑽出,並且越來越大。
最後,幾乎與成年男人一般大。
這虛影僅有一隻眼睛長在額間,人形,蛇尾。
它盯著公孫監院的背影看了片刻,然後試探向前,竟從公孫監院的後腦勺緩緩鑽了進去。
直至最後的蛇尾也順利鑽入,兩個嚴陣以待的黑衣人,這才明顯鬆了一口氣。
他們不發一言,立即從身後的布袋中取出一個壇子,他們將碗裡剩餘的雞湯倒入壇中,並用清水將湯碗衝洗了兩遍。
而後,湯碗擺放於原處,兩人又退入黑暗,沒了蹤跡。
“怎麼還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將廚房收拾整齊的老婦人,又回來了房間。
她見公孫監院趴在桌案上,便攙起公孫監院回到床上。
伺候公孫監院脫去外衣和鞋子後,她也脫去衣袍躺在公孫監院身旁。
而後,燭火熄滅,兩人如往常那般安寢休息。
此時,趕回煉氣學院的張良站在高處四處觀望,他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卻又遲遲沒能察覺異常。
最終,他隻能無奈搖頭,身影再次消失。
百花樓的小院內,陳恕切身體會到了女人的恐怖,甚至還有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他好似遭受了一場淩遲極刑,全身皮膚儘被劃出無數道血痕。
偏偏在極度痛苦的同時,夜永那個女變態還伸出細長的舌頭,將他全身傷口和血漬舔舐一遍。
無數次地獄和天堂的輪回,讓他的精神幾度瀕臨崩潰。
他恨不得祭出傳國玉璽,窮儘氣運將夜永拍死。
但僅剩的理智,又告訴他不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