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有堂,紀郡丞,你說宛丘怎麼沒有再派遣新的太守和郡尉來任職?”一個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眉頭緊蹙。
“魯太守和崔郡尉剛殉職沒幾日,宛丘那麵一時也沒挑選出合適的人選吧。”身穿官袍略顯老態的老者,張口就說出連他自己也不信的話。
藏身森林中的這兩人,一個是陽城一目教的殿主趙春霖,一個是潁川郡丞紀有堂,分彆有著超五百層的修為。
“確實不好挑人選。畢竟,哪個會想來送死!”趙春霖搖頭不已,滿臉都是謹慎。
現在九州祖地的人,幾乎都集中在中原三國。
再加上山海降臨後,一目教與山海界互通有無,各種靈藥也讓異鬼教眾的實力有了質的飛躍。
還有便是,山海靈氣的充盈也促使著一部分人轉修靈力。
所以一目教和趙國,根本就不缺高手和可用之人。
之所以遲遲沒人來填補潁川郡的空缺,無他,怕死罷了。
“趙殿主怎能如此想,定是路途遙遠,來自宛丘的支援還沒到。”紀有堂仍是後背著雙手,漫不經心地說著風涼話。
“嗬,路途遙遠?三四百裡,對能踏空而行和有飛行坐騎的人來說,這算個屁的路途遙遠!”趙春霖罵罵咧咧,很是沒好氣。
他已經身處危險之地,又有主上的任務威壓,實在是進退兩難。
“走吧,咱們一同出手將他們解救出來。”趙春霖邁步走出森林,走向那扭曲不停的藤蔓。
紀有堂含蓄一笑,並不反對,而是背著手跟在趙春霖身後,且永遠落後趙春霖一步。
趙春霖向前,他就向前,趙春霖放慢腳步,他就更慢,趙春霖出手,他才會跟著出手。
“你啊,也太惜命了些。”趙春霖連連搖頭,無奈走在前方。
“沒法子喲,活了數百年,熬死了幾乎所有親人朋友,我不得不惜命啊。若是我再死了,他們就真的連存在過的痕跡都蕩然無存嘍。”紀有堂的聲音,滿是滄桑。
好在他聲音詼諧,雖然老態,但他還算樂觀。
或許,這也正是他能活如此久的原因。
趙春霖啞然失笑,紀有堂確實是他所見過的,為數不多有意思的人類之一。
他轉言說道:“沒想到陳恕那小賊突破這般快,神器的領域範圍又有增進,且有了新的手段。”
“如此看來,他令人膽寒的不隻是背景,還有這恐怖的天賦和機緣。”
紀有堂附和說道:“背景、天賦、機緣、毅力,他全然不缺,對你們一族來說,確實是一個棘手的對手。”
“隻是不知他到底有著何種背景,竟然會讓你們忌憚和束手束腳。”
兩人的腳步不急不緩,似是毫不在意被困在藤蔓中人的死活。
“你就彆套我話了,魯太守和崔郡尉那般實力都沒能知曉他的真實背景,我又哪有資格知道。”趙春霖苦澀說笑著,抬手憑空召出一把三尺長的青色長劍。
他看向紀有堂,滿臉認真說道:“老紀,咱們雖不是同族,但好歹也算共事一場。你真的認定那頭青牛不會出手?”
“隻要咱們不仗著修為優勢砍殺陳恕,那青牛和陳勝就大概率不會出手。”紀有堂也伸手召出了一把定秦劍。
與陳恕之前那把凡鐵定秦劍不同,他這把是仙秦太守專屬的定秦劍,也是仙秦官場的製式神兵之一。
“那便……出手吧!”趙春霖提劍上前,對準在眼前纏繞亂舞的粗壯藤蔓輕輕揮劍。
頓時,猶如精鐵一般的堅韌藤蔓,被輕鬆劈砍出大片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