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太陰行宮,早就千瘡百孔了!”趙高對著李斯嗤笑了起來:“你們這些個君君臣臣,也隻是表麵看著和睦罷了。”
“私下裡,有太多人要與孤交好,想要在兩族交戰中保全他們那漫長的性命。”
“孤何須逃脫,即便是正大光明走出太陰星,也無人敢攔。”
趙高甩動衣袖放聲大喝,滿臉都是桀驁。
在地星,他說了算,即便是仙皇親自駕臨,他也不懼。
就如他所說,仙秦內部仍有很多人不看好仙秦對陣異鬼,待最後蓋棺定論時,說不定他還有機會將仙皇綁為階下囚。
“李斯,你若降於我,孤保證從太陰星救出你一家老小,如何?”趙高背手而立,孤傲地看著下方的李斯。
把曾經需要恭敬對待權臣肆意踩在腳下,這種感覺,簡直比成仙還爽。
“亂臣賊子,滾!”李斯指天喝罵,沒有給這個曾經一同共事的同僚一點臉麵。
“哼,李斯,你少裝道貌岸然,你真當孤真的不知道嗎,比起對權勢的貪婪,你一點也不比孤少。”趙高後背著手步步走下高空。
不過,他並未走向李斯:“孤來陽翟並不是與你糾纏,而是來找他。”
趙高走到陳恕身前,姿態傲然地上下打量著陳恕:“子嬰,你身上到底還藏著什麼,竟然會讓仙皇對你如此孤注一擲?”
“子嬰?”陳恕一臉茫然,不懂趙高在說什麼。
趙高沒有理會陳恕的茫然,仍是自顧自說道:“你有仙皇的狠辣,也有扶蘇的悲憫,但即便再加上你子嬰的身份,也不可能讓仙皇生出惻隱之心。”
“孤跟了他兩千年,太知曉他的心性了。”
“雖然孤還沒能揣測出他的最終手段,但孤能確定一件事。”
“那便是,你是他謀劃的犧牲品!”
“你,必死於嬴政之手!”
趙高冷冷盯著陳恕的眼睛,好似一頭餓極了的餓狼。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陳恕心中沒來由的惶恐起來。
他並不傻,反而頭腦格外伶俐。
趙高的意思,是說他便是子嬰,而且就是嬴家的子嬰!
再結合李斯的前來,還有陽滋公主的態度,一個他不願相信的真相,逐漸在他心中浮現。
他搖了搖,想要把這個想法甩出腦袋。
但那念頭就像是在他腦袋中紮了根,怎麼都無法剝離,反而越紮根越深。
“嗬,你怎麼會不懂,反而你很確信,孤不會說這種輕易便能揭穿的謊話。”趙高盯著陳恕獰笑,模樣從餓狼又變成了狡詐的老狐狸。
陳恕不知他的身世有著什麼樣的秘密,但他不甘就這麼被人拿捏和引導著思維。
他穩下心神,強打起精神,抬頭直視著趙高的眼睛,嬉笑問道:“趙大人,聽說你太監,那你是閹人嗎?如果你是閹人,那以你現在的修為,那玩意能重新長出來嗎?”
死寂,關注著此處動靜的所有人都怔住了,包括在遠處側耳傾聽的神獸,身軀和神情也明顯僵硬起來。
趙高臉上的狡詐,也猛地變得冰冷起來。
“撲哧,哈哈哈,笑死本宮了!”伴隨著爽朗的狂笑聲,陽滋公主乘著青鸞拉動的鑾駕,來到了陽翟上空。
她在冬兒的攙扶下緩緩走下鑾駕,華麗衣袍的裙擺在她身後拖曳飛揚了足有數丈遠。
“他啊,在仙皇身旁伺候著,他沒膽子長那個玩意。”調侃著趙高,陽滋公主踩著優雅高貴的腳步走到了陳恕身前。
她伸手捧起陳恕的臉,滿臉心疼喃喃道:“姑姑的小乖乖,不是姑姑瞞著你,實在是仙皇不讓。”
“你彆難怪,哪怕你爹娘都不在了,你還有姑姑我呢。”
身份被陽滋公主證實,陳恕心中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他沒有皇室血脈的欣喜,心中似乎也沒有太多波動,他隻是有些想他父親陳勝了。
他現在不想再與這些人糾纏,隻想回到父親身旁。
“姑姑,我沒事。”陳恕推開陽滋公主的手,拖著疲憊的身子轉身往城外走去。
那裡,他父親還在牽著大青牛,趕著牛車,一趟又一趟的拉運石料。
臉色鐵青的趙高,衝著離去的陳恕繼續說道:“子嬰,你記著了,皇室最是無情,特彆是仙皇。你父親扶蘇,便是祭器而死。”
“祭器?”陳恕心神一顫,下意識捂住了腹部。
那裡,是傳國玉璽所在的位置。
“看來你猜到了。對,就是活生生獻祭給了傳國璽!”趙高色厲內荏地叫囂著。
他不知仙皇的最終謀劃是什麼,但知道肯定與陳恕有關。
隻要搞廢陳恕,離間兩人的關係,定能打亂仙皇的謀劃。
“活……祭?”陳恕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腳下也變得空蕩蕩的。
他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的塵土中。
“陳恕,你不要聽他胡說,我帶你回去,你好好睡上一覺,事情就都過去了。”秦小小不顧一眾天神的威壓,也不顧自身手足無措的醜態,上前將陳恕攙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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