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更是哭得梨花帶雨,聲音淒淒切切:“老爺!”
她撲在床邊,一隻手緊緊握著高伯山的手,另一隻手不停地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整個房間裡,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人們的呼吸聲和哭泣聲交織在一起。
高承德、高馨月、高玉蘭焦急地圍在高伯山床邊,每個人的眼神中都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仿佛世界在這一刻即將崩塌。
獨孤朝寒看著他們,心中覺得奇怪,暗自思忖:高伯山隻是暈倒,又不是要死了,沒必要哭成這樣吧。
然而,當她懷著這份疑惑湊上前一看,整個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在了原地。
隻見床上的高伯山臉色慘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平日裡那威嚴的麵容此刻顯得無比憔悴。
他的雙眼緊閉,眼窩深陷,原本飽滿的臉頰此刻也深深凹陷下去,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生機與活力。
獨孤朝寒的目光,定格在高伯山那虛弱的模樣上,一時間竟無法移開。
高伯山費力呼吸著,那微弱又沉重的氣息,仿佛下一秒就會在他胸腔內停止,那乾裂蒼白的嘴唇,似乎訴說著他所承受的痛苦。
獨孤朝寒原本在心中的那些不以為意,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震驚。
城暮寒站在床邊,眉頭緊蹙,跟獨孤朝寒一樣,滿心疑慮。
他的目光在高伯山身上來回掃視,道:“前幾日還好好的,怎麼忽然變成這樣了?”
獨孤朝寒此時,也從震驚中稍稍緩過神來,她轉過頭,目光直直地看向三姨娘,問道:“大夫怎麼說?”
三姨娘聽到獨孤朝寒的問話,那原本就盈滿淚水的雙眸,此刻更是淚如泉湧,淚眼婆娑得幾乎看不清眼前的人。
她緩緩抬起頭,目光艱難地聚焦在獨孤朝寒身上,嘴唇顫抖得如同寒風中的落葉。
三姨娘極力壓低聲音,用隻有獨孤朝寒和城暮寒能聽見的聲音回答,道:“隻怕就是這幾日的事情了。”
這句話從她顫抖的喉中擠出,像是用儘了她全身的力氣。
三姨娘淚水如決堤的洪水,順著她那憔悴的臉頰不停地流淌,沒有片刻停歇的跡象。
悲傷似乎會感染一樣,其他人也愈發悲切,壓抑的抽泣聲和絕望的歎息交織在一起,讓整個房間仿佛變成了一座悲傷的囚牢。
三姨娘的身體也隨著哭泣而不停地顫抖,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痛苦都通過淚水宣泄出來。
獨孤朝寒眉頭緊皺,那兩道柳眉,此刻緊緊地擰在了一起,仿佛打了一個死結。
她的目光緊盯著床上虛弱的高伯山,心中思緒翻湧:不對勁,這也太奇怪了,前幾日好好的,怎麼忽然變成這副模樣了?難不成有人暗害?可誰會對高伯山下手?
無數個疑問在她的腦海中盤旋,讓她的臉色愈發凝重。
就在這時,主母出現在了門口。
她的腳步很輕,以至於屋內沉浸在悲傷中的眾人都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
她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床上虛弱的高伯山,臉上竟然露出了一個陰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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