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麼悄然過去三天。
在這幾天內,地下車庫遇襲一案明麵上的熱度漸漸散去,畢竟事件主角一直沒出來回應,想炒也炒不出什麼所以然。
至於這起案件。
不管趙強怎麼使勁都沒辦法往後挖。
大部分刀手隻是奉命行事,確實是什麼都不知道。
至於組織者。
傷人未遂外加自首,頂多坐幾年。
就當做是去進修了!
隻要不張口,出來之後自然會混得風生水起,傻子都知道該做出如何選擇。
再加上有人遞話,事情也就隻能是到此為止。
倒是花邊新聞層出不窮。
有說李洛擋了彆人的路,所以被大人物找人教訓一下。
也有小道消息說他碰了不該碰的女人。
所以才會遭此橫禍。
不管怎麼猜,都不會有人猜到這僅僅是一個控製狂看了個花邊緋聞,就要糾集刀手砍李洛一頓出出氣,有些事情實在是太過離譜。
實在是沒辦法想象。
各種紛亂的猜測中,也有網友在貼吧等地方興致勃勃地討論起來。
到底要多少人,才能將李洛這個家夥給砍了!
話題極為有趣。
甚至他的粉絲也參與其中。
不過李洛現在可顧不得這個,有仇就要報,自己還得緊著報,要不然這個念頭是一點都不暢快。
清晨。
三裡屯。
穿著黑色大衣的身影不緊不慢地向前走去。
腳步聲聽起來極為穩健,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有所波動。
抿下一口杯子裡熱乎乎的咖啡。
李洛嘴裡吐出霧氣。
來到一處夜店門口旁邊,才施施然停下。
他的目光定定地看向那些玩了個通宵達旦,腳步踉踉蹌蹌走出夜店的都市男女,那些人身上的酒氣和煙氣老遠都能聞得到。
沒站一會的功夫,後麵腳步聲迅速接近。
來到身邊才停下。
“洛哥。”
極為緊張的聲音響起。
“嗯。”
李洛喝下一口咖啡,擰頭看向站在旁邊身材高挑的女人,後者用圍巾緊緊包住臉部,一雙明亮的眼眸看起來極為慌張。
“咱們來這裡乾什麼?”
李曉冉緊張地咽下口水,連連搖頭道:“他他一會就該下來了!”
“怕什麼?”
李洛老神在在地喝著咖啡,目光繼續看向夜店門口:“我要的就是他下來,順便等下讓你看一出好戲。”
“啊?”
李曉冉懵比。
根據她提供的信息,這裡是孫冬海最常出沒的夜店。
經常呼朋喚友。
在這裡通宵達旦地飲酒作樂。
接到李洛電話通知的時候,李曉冉那叫一個慌亂,不過還是硬著頭皮開車趕來,她也想明白了,有些事情必須要去麵對才行。
等待沒幾分鐘,夜店門口一窩蜂走出來五六個人。
一個個喝得麵紅耳赤。
不過看他們的神誌,基本都保持著清醒。
正在大聲地各種談笑。
看到為首那個馬臉男的時候,李曉冉渾身一震,被對方支配、威脅的恐懼感瞬間湧上心頭。
“圍巾摘了!”
李洛喝下一大口咖啡。
“啊?”
李曉冉慌得不行。
看了她一眼,李洛單手插兜向前走去,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馬臉男子。
其人長相略醜。
卻帶著一股子狠相。
不像三代,倒跟個社會大哥差不多。
祖父輩的福蔭以及長期養尊處優的生活狀態,讓馬臉男子的氣勢極為充足,在等閒人眼中屬於不敢輕易得罪的存在,對方也極為享受被朋友所簇擁的感覺。
走起路來大搖大擺,哈哈大笑的聲音不絕於耳。
聽著這刺耳的笑聲。
李曉冉咬著牙一把扯下圍巾,快步追到李洛身邊,兩人並肩往前迎上那幫家夥。
這動靜。
很快就被馬臉男子注意到。
不僅是馬臉男,就連他的朋友都紛紛停下腳步。
“是李洛。”
“怎怎麼辦?”
“打他!”
“好啊,你先上!”
“放心,我們這麼多人,他還敢當街打我們不成!”
看著拿著咖啡杯向自己氣勢洶洶走來的李洛,再聽著身邊幾個人的議論,孫冬海咬了咬牙,爆發出一聲厲喝:“都給老子閉嘴!”
身邊的朋友,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事實上。
剛才還在夜店吹噓。
等過段時間風頭下去了,還要弄李洛一頓。
話雖這樣說。
但是孫冬海也沒想到李洛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看著對方陰冷的眼神,他忍不住地咽下口水,自己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情。
被正主找上門,在他看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可當這個正主。
是硬扛十幾個刀手的狠角色時。
就算是他,也不由得發虛。
不過孫冬海很快注意到走到對方旁邊的李曉冉,立馬更加凶狠地看向李洛。
在他看來。
這是對自己赤裸裸的挑釁。
我弄你可以,但是你不能這樣挑釁回來。
這就是他的邏輯。
這幾天因為那件事,孫冬海被家裡人狠狠罵了一頓,本就是極為不爽,現在又看到李洛帶著自己的女人出現在眼前,氣得腦門青筋連連跳動。
可考慮到雙方的武力差距,他也隻能是不敢輕舉妄動。
陰毒的眼神。
不斷看向李洛和李曉冉。
後者儘管被看得渾身發毛,可來到這個時候,隻能硬著頭皮站在李洛身邊。
“孫總。”
李洛停下腳步,對著孫冬海微笑。
“呸!”
孫冬海一口唾沫往前吐去,冷笑著看向左右:“現在世道還真是變了,什麼小癟三都敢走過來跟我搭腔,也不看看鞋底的泥洗乾淨沒有。”
“戲子就是戲子,什麼幾把規矩都不懂。”
“上不來台麵的東西!”
其餘人頓時一陣哈哈大笑。
笑得雖然有些勉強。
不過也在笑。
在場麵上誰都不會認慫,要不然以後還怎麼出來玩。
而且經過最開始恐慌,大家心裡都已經淡定下來,除非對方以後不想繼續混影視行當,要不然大庭廣眾之下壓根就不需要害怕。
李洛淡定地喝著咖啡。
看起來壓根就不在乎這些人的嘲笑。
沒幾秒的功夫。
自覺無趣的這幾個人就停下笑聲。
“怎麼了,害怕了?”
孫冬海自覺猜到李洛的來意,隨手點燃一根香煙:“想要帶這個婊子來跟我求和,你先跪下來磕三個頭,讓爺先聽個響。”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嗬嗬。”
笑了笑,李洛喝下一口咖啡,順手搭在李曉冉的肩膀上:“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過來跟孫總打個招呼。”
在對方的注視下。
他的手掌很自然地握到毛衣的高聳處。
當著孫冬海的麵。
微笑地看著他,輕輕就是這麼一抓。
李曉冉壓根沒想到突然會有這麼一個動作出來,身體瞬間變得無比僵硬,可又在李洛的力氣驅使下,被他毫不客氣地攬到懷中。
李洛潔白的牙齒,就這麼明晃晃地向孫冬海亮出。
笑得極為燦爛。
他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
讓孫冬海幾欲發狂。
看著握住李曉冉胸口的大手,他氣得險些跳腳。這是當著自己朋友的麵,來打自己的臉,一個戲子居然敢來打自己的臉。
“你死定了!”
聲音從喉嚨裡吼出,孫冬海紅著眼瘋狂往前衝去:“老子殺了你這個雜碎。”
動作之快,讓他身邊的人措不及防。
呼嘯的拳頭。
重重落到李洛胸口處。
出乎所有人預料,後者竟然沒有任何躲閃的意思,這看似沉重的拳頭甚至不能將他的身形打退半步。
“該我了!”
李洛咧嘴一笑,麵目猙獰地抓住對方的肩膀。
膝蓋閃電般往上頂起。
“嘭~”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一記凶猛膝頂重重轟到孫冬海肚子上,這巨大的力道帶得皮肉震動,將這家夥的肋骨都險些頂斷。
疼得後者眼珠子差點突出。
眼前一陣陣發黑。
這是孫冬海從沒享受過的遭遇,劇烈的疼痛讓他額頭的汗水如漿般沁出。
“嘔~”
李洛閃電般往旁邊一推。
這個表麵凶悍的家夥此時跟個軟腳蝦一樣栽倒在地上,嘴裡不斷噴吐著胃裡的汙物,一股腥臭味瞬間沿著四麵八方蔓延開來。
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把在場幾個人全都嚇傻。
包括李曉冉在內。
誰都沒想到李洛竟然真敢動手。
不僅動手了,而且還把孫冬海打成這幅狼狽的模樣。
“乾什麼!”
“你敢動手打人!!!”
幾個幫閒見狀,就要硬著頭皮撲向前。
“正當防衛。”
李洛拳頭一捏,淩厲的目光看向那幾個人:“我這一拳五年的功力,誰想上來試試看!”
他就是撤步這麼隨意一站。
整個人迸發出來的氣勢,嚇得那幫家夥接連刹停腳步。
驚恐地看向李洛。
十幾個人拿刀都砍不贏。
自己這幾個人上去,就是送菜罷了!
這幫人眼巴巴地看著側身站立的李洛,愣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去做些什麼。
此番威勢。
看得李曉冉目瞪口呆。
她又再解氣不過地看向接連嘔吐中的孫冬海,這個男人在她心中建立起的恐怖,無法抗拒的形象,在這一聲聲嘔吐中轟然倒塌。
“嘔~~~”
看到自己跪趴在一灘汙物中,孫冬海又忍不住一陣噴湧。
從小到大。
他就沒試過這種屈辱。
從五臟六腑傳來的絞疼,更是讓他幾乎變得癲狂!
想要再次動手,那還是自取其辱。
孫東海使勁擦了擦嘴角,他眼神陰毒地站起身,死死地盯著李洛不放。
“還想來?”
李洛笑著挑了挑眉毛,亮出潔潔白白的牙齒:“要不我讓你兩隻手怎麼樣,保證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孫總要不要試試看?”
這個馬臉男胸口不斷起伏,幾乎要氣炸。
“孫總沒事吧?”
“海哥,海哥你怎麼樣?”
那幾個幫閒總算找到事情做,紛紛上前查看孫冬海的情況。
“滾。”
“都給我滾,廢物!”
孫冬海憤怒得一陣拳打腳踢,將幾個幫閒轟散。
“你給我等著。”
漲紅著臉看了看李洛和李曉冉,他噴著粗重的鼻息使勁拉扯衣領,獨自一人走向停在路邊的奔馳,砰的一聲將車門重重關上。
“洛哥。”
這最後一眼將李曉冉嚇得不輕,咽下唾沫哆嗦著問道:“你解氣倒是解氣了,那麼接下來呢?”
“根據我對他的了解,這家夥氣瘋了!”
“什麼事情都能乾得出來。”
“接下來?”
李洛微笑地看向咆哮著向前開去的奔馳。
“沒錯。”
剛才是解氣,李曉冉現在又變得心慌意亂,緊張地看向那輛向左邊瘋狂開去的汽車。
“接下來。”
李洛捏緊手中的咖啡杯:“你欠我八百萬!”
“啊~”
正當李曉冉懵比地想轉過頭時,前麵發生的事情讓她瞳孔急劇收縮。
就在那輛瘋狂加速向前駛去的黑色奔馳就要抵達路口的時候,一輛恰巧經過的汽車,也呼嘯著從另外一個方向衝過來。
等到孫冬海注意到的時候。
他驚恐的眼眸中已經倒映出一抹陽光,那是近在遲尺的車頭格柵耀出來的光亮。
“嘭!!!”
劇烈的撞擊聲,響徹三裡屯街頭。
無數玻璃碎片飛濺而起。
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耀得仿佛升起一場繽紛璀璨的煙花雨。
兩輛呼嘯撞到一起的汽車在地麵刮出幾道漆黑的痕跡,帶著無可抗拒的力量將路邊的景觀樹幾乎攔腰折斷,這才勉勉強強停下來。
其實車速不算快,但造成的效果卻相當驚人。
“好看嗎?”
李洛微笑地將杯子裡的咖啡一口喝掉,對著顫栗中的李曉冉慢悠悠說道:“給你放的這個煙花價值八百萬,慢慢還,我不是特彆著急。”
多出來兩百萬,就當做是給自己的精神損失費。
總不能白挨一頓砍!
隨手一拋。
杯子哐當跌落在垃圾桶中。
隨著這個聲音,將奔馳撞停的那輛車的車門,也被裡麵的駕駛員使勁推開,一個穿著西裝套裙的辦公室女郎驚恐地走下車。
高跟鞋踉踉蹌蹌往前撲去,她直接趴到被撞得變形的車頭上。
“先生,你沒事吧?”
女郎探身進去,搖晃了一下頭暈目眩的孫冬海。
“我沒事,我沒事。”
孫冬海大口大口喘息著,顫抖地摸向從腦門流下的鮮血,整個人驚魂未定。
稍微回過神。
他憤怒地看向女司機。
剛才積攢下來的情緒,就要如火山爆發般炸開。
“彆亂動。”
女司機隨手抓起一塊破玻璃,飛快地抵到他的脖子上:“為了防止你不知道,這個地方是你的大動脈,豎著一刀劃下去。”
“神仙過來也救不了你!”
被尖銳的玻璃頂住脖子,孫冬海彌漫著的怒氣瞬間消散一空。
驚恐之極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孫總。”
辦公室女郎定了定神,微笑地說道:“李洛先生讓我帶幾句話給你,希望你能仔仔細細聽好,他說這次是警告,下次就換成泥頭車!”
孫冬海膀胱一酸,額頭沁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這種生命威脅。
是他從沒經曆過的人生體驗。
“李洛先生還說。”
辦公室女郎咽下口水,玻璃微微用力地抵了抵:“你是瓷器,他是瓦罐,你硬是要碰一碰他也沒辦法,不過你做好把自己也撞碎的準備了嗎?”
“好好享受你的花花世界,玩命,你玩不起的!”“這一次就是交通意外。”
“當然。”
辦公室女郎冷笑著將手中的碎玻璃鬆開,任由其跌落:“你要是不認同的話,李洛先生隨時歡迎你做出報複行為,想做陌路人還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