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與白錦對視一眼,果不其然,那柳若兮竟然真的跑去簽賣身契啦。
白錦微微皺起眉頭,帶著些許詫異說道:“哎呀,方才我還滿心以為是你判斷失誤了呢,誰能想到她居然真的是被人安插的探子呀!”
沈璃眼睛彎彎,笑眯眯地講道:“我也說不上為啥,就是瞅著她趴在那兒的樣子特彆假,哪有人突然暈倒了還能擺個那麼好看的pose呀,簡直太刻意啦!
而且正常人,誰突然會攔路去當奴婢呀!”
白錦一臉疑惑:“擺泡死?這是啥意思?”
沈璃俏皮地吐了吐小舌頭,小手輕輕撓著腦袋上的小花苞,說道:“嘻嘻,就是擺姿勢啦,這是我從海外語言裡學來的哦!”
她又趕忙補充解釋道:“是我師父教我的啦,我師父可厲害啦!”
白錦眼中閃過一絲羨慕,滿是憧憬地說:“有生之年,我可真想見一見你這位神仙師父呢!瞧瞧你就知道,尊師必定是博學多才,令人欽佩不已。”
沈璃腦袋裡靈光一閃,想到了賣身契這回事兒,緊接著就記起自己當下可太需要買下人啦,於是仰起臉,眼睛亮晶晶地問白錦:“白大哥呀,咱們要不然去牙行買幾個下人吧,這樣就能幫咱們種地咯!”
白錦聽了,微微點頭表示認同,溫聲道:“原本是想著先送你回去的,不過既然你都提出來了,那咱們這就過去吧!”
說著,他探身朝向馬車外邊的馬夫喊道:“你就在這兒等著炎風,我和鄉君去牙行走一趟!”
馬夫畢恭畢敬地回應:“是,大人!”
隨後,二人便輕盈地跳下馬車,慢悠悠地一邊閒逛,一邊朝著牙行的方向走去。
沈璃走著走著,忽然發覺這地兒竟是上次來買家畜的地方。
嘿,隻見那之前賣羊給她的朱夏生,大老遠瞧見沈璃,就樂顛顛地迎了上來。
他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語氣裡滿是歡喜:“姑娘,你來啦,我家的羊都快被你家買光咯!現在就隻剩幾隻老羊啦!”
沈璃嘴角噙著一抹微笑,輕輕擺了擺手說:“這次不是來買家畜噠,我打算去買幾個下人幫忙乾活兒呢!”
朱夏生那黝黑的麵龐微微泛起紅暈,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應道:“成嘞,以後要是缺羊崽,我再給你送過來哈!”
沈璃開開心心地跟他揮手告彆。
接著,一轉身就走到了之前賣馬給她的地方。
沈璃往裡麵探著腦袋瞅了瞅,發現上次那個老板不在,隻有那個小童在。
小童站在那兒,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像是想和沈璃打招呼,可又不知怎的,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出來。
沈璃呢,也沒在意,照樣朝他揮了揮手,就繼續往前走去啦。
不一會二人就到了牙行門前。
沈璃與白錦並肩踏入牙行,剛一進門,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便撲鼻而來。
屋內光線極為昏暗,牆壁上掛著幾盞油燈,那如豆的火苗在沉悶的空氣中搖曳不定,僅能勉強照亮周圍有限的空間,使得整個牙行都籠罩在一片朦朧而壓抑的氛圍之中。
牙人正坐在角落的桌子後記賬,瞧見有人進來,抬眼一看是白錦,先是一愣,隨即滿臉堆笑地起身迎上來,深深作揖道:“縣令大人,您大駕光臨,小的有失遠迎,真是罪過罪過。”又看了看沈璃,眼中帶著些許疑惑與探究。
白錦微微點頭,說道:“不必多禮,我今日隻是陪她來看看。”
牙人忙不迭地應道:“是,是,大人這邊請,姑娘這邊請。”
隻見男女老幼依照年紀大小被分彆關押在一間間狹小擁擠的屋子裡,每間屋子都像是一個被遺忘的角落,裡麵的人們或蹲或坐,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幾乎沒有一絲多餘的空隙。
他們的麵容大多臟兮兮的,頭發也淩亂地披散著,眼神空洞而麻木,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的行屍走肉,對周圍的一切都毫無反應,隻是機械地存在著。
沈璃的目光緩緩在這些人身上掃視著,突然,她的眼神定住了,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那個曾經在集市上逮到的小偷。
此時的男孩,比之前更加消瘦了,衣服破破爛爛地掛在身上,他獨自蜷縮在牆角,身體微微顫抖著,不知是因為身上疼痛還是恐懼。
沈璃心中一震,快步走到男孩麵前,輕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男孩卻隻是低垂著頭,緊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沈璃心中越發疑惑,轉頭對牙人說道:“這孩子怎麼回事?”
牙人急忙上前解釋:“姑娘,這孩子叫貓兒,十二歲了,並非本地之人。
前幾年流浪被寡婦收養,現在他養母病死了,也是可憐人。
每日都跑來我們這裡,勸也不聽!
他是為了給養母買棺材,才自賣自身,開口要價二十兩銀子。
唉!可如今這行情,壯年男子才八兩銀,他這價格,著實不好尋買主啊。”
沈璃思索片刻,對白錦說:“白錦,這孩子怪可憐的,我想把他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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