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洲的腳步幾乎是戛然而止,他轉身訕訕的看著一臉怒氣的童謠,又看看前麵像孩子般奔跑的殷天真,一時之間,又左右為難起來。
“你想想你的心裡還有原則嗎?好好的一場婚禮,被你疼愛的妹妹攪和了,你一句道歉沒有,連伴郎也不做了,你對得起詩雅和關宇群嗎?”
童謠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她著實不想看著自己心愛的,噢,不對,曾經心愛的男人,這般無助,像個布偶似的任由妹妹使喚,完全沒有丁點原則。
看著童謠臉上流露出的失望表情,又望著周圍的人井然有序的繼續組織婚禮,殷天洲也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了。
他對陸心語是比較熟悉的,知道她的隱忍與秉性,天真幾次三番的叨擾她,也沒聽到她的一句狠話。
今天她竟然出手打了天真,殷天洲心裡不是不清楚,是妹妹做的過分了。
可怎得,聽到薄司宴的質問,還有周圍人對妹妹的不屑,他就變得沒有原則了呢?以前童謠總說他在對待天真的問題上沒有原則,他認為是她不懂他和妹妹的過去,所以他幾次三番的講,二人如何相依為命,妹妹如何孤單又可憐。
可今天的事情,自己又該如何解釋呢?
甚至為了天真,連伴郎的身份都丟了,他是真的做錯了嗎?
遠遠的望著殷天洲滿臉氤氳的低頭苦想,又不停的歎氣,還不時的望著殷天真出神,童謠覺得心中曾經為他預留的柔軟,在慢慢的變硬。
罷了,該說的全都說完了,轉過身,抹乾臉上的冰涼,她今天是伴娘,要開開心心的才好。
“哥哥,你乾嘛啊,趕緊走啊!”
正全力奔跑的殷天真,忽的感覺到身後沒了人,轉身後,看到哥哥在那遲疑著,不遠處是童謠的身影。
她立馬便火了,“童謠,你這死女人,憑什麼管我哥哥!”
肯定是哥哥被那女人牽絆了,她才不會讓她好看!陸心語有司宴哥哥護著,我看誰護你!
殷天真被這些奇怪的想法籠罩著,她似乎生來就是要找麻煩的,而這一切麻煩,都是陸心語和童謠這兩個賤女人搞來的!
想到這裡,殷天真陡然轉身,跑到殷天洲麵前,指著童謠的鼻子,便又開罵起來。
童謠身子才轉了半截,便聽到殷天真的聲音,像是利器刮過玻璃般刺耳。
她停頓了一下,眼神朝著殷天洲身上耐人尋味的瞟了瞟,這看似簡單的一瞟,卻有無限的內容。
殷天洲覺得,她這眼神,是在為他們倆之間的過去畫句號。
不!童謠!我們好不容易剛剛開始,我決計不會再讓你有離開我的想法!
“天真!馬上向童謠道歉!”
看著自己麵前越來越有戾氣的妹妹,殷天洲的無助更多於無奈,他不清楚,她的過去已然封存,怎得還對著陸心語和童謠有這麼大的怒氣?
“哥!我憑什麼向那個女人道歉?”
殷天真甩著殷天洲的手,撒嬌帶不情願的,朝著童謠得意的說。
她清楚,哥哥是不會讓她道歉的。
自己在殷天洲心目中的地位,那可是最高的,剛才哥哥都為了她跟薄司宴撕破臉了,想到這裡,她更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