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張姨娘麵前,低聲稟報道:
“姨娘,此次的事兒可不是主子的寨子那邊出的狀況。不過我打聽到,說是夫人上山的時候,瞧見有人正追殺一對尋常夫妻呢。那夫妻兩人手裡各抱著一個奶娃娃,瞧著可憐極了。等夫人趕到的時候,那對夫妻兩個都已經慘遭毒手,死在了當場,就隻剩下那兩個娃娃在一旁哇哇大哭。顧子伶顧小姐當時見匪徒喪心病狂地想要舉刀砍向那兩個孩子,二話不說就衝了上去,硬生生地擋住了那致命的一刀。這一下,顧小姐整個後背都被砍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搶救得回來。”
張姨娘一聽,頓時一陣錯愕,臉上先是閃過一絲驚訝,隨後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心裡暗自想著:
哼,這顧子伶,假好心什麼呀,這回可彆是真要死了吧,那可真是老天有眼。想著,她便滿不在乎地擺擺手說道:
“那小賤人死活跟咱們什麼關係,隻要那顧年沒事就行了。”
暗衛得令,身形一閃,便又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一直到第三日下午,顧年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府上。
剛一進府,就見大夫人眼眶發紅,那眼睛腫得像核桃一般,一看就是狠狠哭過的模樣。
在大夫人的身後,兩個奶嬤嬤小心翼翼地抱著兩個小嬰兒,也一同緩緩回了府。
原來,顧子伶“受傷”的消息不知怎的,竟在這府城裡傳了開來。
一些聽到風聲的官吏還有富家老爺,紛紛動了心思,覺得這可是個攀附顧年的好機會,於是便都紛紛遞來帖子,想要入府慰問一下。
顧年回到書房,看著那一堆帖子,隻是隨意地翻了翻,最後隻收了一張帖子,其餘的都一一推拒了。
他收下的那張帖子的主人,正是這府城的許通判。
這許通判雖說不是顧年的人,但顧年心裡清楚,此人最喜歡四處散播消息,收下他的帖子,讓他入府,正好能借著他的嘴把自己想傳出去的消息散播出去。
這邊,許通判接到可以入府的通知時,正躺在妻室的床上悠閒地歇息著呢。
一聽顧年竟同意他入府慰問,頓時來了精神,趕忙匆匆忙穿好衣服,火急火燎地來到了顧府。
今日的顧府,不知為何,異常的肅靜,往日的喧囂仿佛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壓了下去。
許通判一路來到了顧年的書房,剛一進門,便滿臉關切地問道:“知府大人,您沒事吧?這可把下官給擔心壞了呀。”
顧年微微搖了搖頭,一臉疲憊地歎了口氣說道:“我沒事,隻是我那小女兒,唉……”說著,他的臉上滿是痛心與無奈。
許通判一聽,趕忙試探道:“聽聞顧小姐好像是受傷了,難不成傷情嚴重?這可如何是好!老夫這就去寫奏折稟告皇上,也好讓陛下知曉此事,說不定還能派來禦醫為顧小姐診治呢。”
顧年一聽,趕忙擺手製止道:“告訴陛下有什麼用呀,人倒是救回來了,隻是傷情太重,下不了床,此時正在靈山寺修養呢。本官叫你來,其實也是想問問,我能否動用府城的兩三個守衛,去靈山寺保護我的孩子呀。哎,你也知道,我這次被下放,和家裡斷了親,沒有自己的多少人手,子伶那邊我還放不下心呐。”
許通判一聽,心裡微微一動,他知道自己有監督知府及其他官員的職責,可參與府城政務的處理,對一些政令、案件等有複核之權。
若是顧年不和他通過氣,就擅自派守衛守護“顧子伶”,那他知道後上奏朝廷,顧年就算是失職了。
顧年並非沒有自己的人,隻是這些年顧年的人隱藏極深,還不適合露麵,所以顧年才想出了這麼個下策。
許通判便拱了拱手,一臉大義凜然地說道:“知府大人做主就是,此事也不用稟告上麵,這隻是小事罷了。大人儘管放心,明日大人便派人去靈山寺保護子伶小姐吧,待她好了,再讓那些人回來便是。”
顧年聽了,心中暗自鬆了口氣,他派去保護顧子伶的,其實也都是自己精心培養的人,隻不過是被他巧妙地安插在了守衛之中。
這樣一來,既能夠保護顧子伶,又不用擔心會暴露自己的勢力。
此時,許通判微微皺著眉頭,似是又想到了什麼,猶豫了一下後,緩緩開口說道:
“屬下聽聞,大人回來的時候,還帶回來了兩個孩子?這事兒……不知其中可有什麼緣由呀?”
顧年輕輕歎了口氣,臉上滿是無奈與痛心,應道:
“確實,子伶就是為了救這兩個孩子才受的傷啊。當時那情形,真是凶險萬分。等剿匪的事兒完結之後,我也趕忙讓人去調查了一番。原來,他們兩個的父母是在這府城裡做了點小買賣的,平日裡倒也勤勤懇懇,日子過得還算湊合。可誰能想到,就因為兜裡稍微有了點錢,竟被歹人給盯上了。那些匪徒心狠手辣,硬是把那對夫妻給害死了,隻留下這兩個可憐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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