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本身你們也就是為了幫扶我們家。”張嬸說的乾脆,絲毫沒有因為被幫扶而顯得扭捏、自卑。
這個時代,能吃飽飽飯比啥都強。
再說張家人不是那種無情無義之人,不管怎麼說,他們認閻慶俞與許大茂的好。
“行,那嬸子你打了水就回來,慶俞弄了好些個菜,咱還得包餃子,3斤的豬肉,白菜餡,而且還是純白麵的呢!”許大茂笑著說道。
“那我可得利索點了。”張嬸艱難的咽了下口水,隻覺胃裡的饞蟲舞動,不由得步子也邁了大了些。
“我去幫你!”張叔舍不得讓張嬸一個人拎著倆壺,直接跟了上去。
如果隻是個水壺還好,那個鐵質的水桶可不輕。
……
等到張嬸從家裡打好水過來,自家的兩個娃娃早已趴在桌上看著閻慶俞放在灶台旁的幾塊五花肉流口水。
張嬸同樣一臉的難以置信。
“咱們,咱們中午吃這個?”張嬸艱難的問道。
“是啊。”閻慶俞笑著回道,“正好嬸你來了,我還發愁這些東西怎麼弄呢!”
閻慶俞指著桌邊還沒洗的土豆、蘿卜那些,“肉菜我來做,素的恐怕得嬸子你來了,還有餃子,我隻會弄餡兒,擀皮和包恐怕還得你們幫忙。”
張嬸看著那扒的乾淨的白菜,趕忙看向牆邊。
果然,被扒下來的有些蔫了的白菜葉正靜靜的躺在那裡,趕忙過去撿起來,輕輕的拍了拍上麵的土,一臉心疼的說道,“這倆孩子,當真不知道過日子,這白菜葉好好的,扔了作甚!”
閻慶俞麵色一怔,隨即略顯尷尬的苦笑,他倒是忘了這一茬。
前世的時候,自己不管在家做飯,還是去超市買,總會把不好的菜葉子先扒掉,那個時候,自己也是本著節省的想法去的。
隻不過,節省的是自己的錢包罷了。
可當下,那幾片蔫了菜葉子,確實緊吧緊吧也能對付一盤菜,當下也不再管她,隻是笑了笑說道,“嗐,這不是大茂哥覺得蔫了,順手就丟到了那裡。”
“我……”
許大茂微微一愣,沒想到這事兒也能扯到自己,明明就是閻慶俞自己覺得外麵的不乾淨,也不太好,隨手撕了下來扔在了牆角,怎麼變成了自己的事兒?
可還不等他解釋,閻慶俞便再度開口說道,“嬸啊,咱先彆管那個了,先丟一邊,咱先準備飯吧,這麼多人,餃子且得包一陣的!”
許大茂張了張嘴,“嘿,我說……”
“行,那嬸子先和麵。”張嬸順嘴應了句,這才扭頭看向了許大茂,詫異的問了句,“大茂,你剛才想說啥?”
“得,我去洗菜還不行麼。”許大茂歎了口氣,將從水缸裡舀了一瓢到自己的水盆,伸手拿過了放在桌上的土豆。
閻慶俞剛把白菜切好,準備去擠水,便聽著張嬸問道,“慶俞,咱的棒子麵在哪裡?”
“棒子麵?”閻慶俞眨了眨眼,不解回頭。
“張嬸,不跟你說過了,咱今天吃白麵的餃子,純白麵!”
不等閻慶俞在說話,許大茂率先開口。
“純白麵?你這小子在說什麼胡話!”張嬸以為剛才許大茂是跟他開玩笑,可沒想到,這家夥竟然玩真的。
“彆鬨了,大茂,趕緊的,嬸子還得和麵呢!”張嬸再度確認著。
她的內心還是不太相信竟然要吃全白麵的餃子,他們這一起可不少人,她家4口,再加上閻慶俞與許大茂,6個人,除了她以外,都是大老爺們。
真要敞開了吃,那不得把家都吃窮了。
“放心吧,張嬸,咱的白麵多著呢!”許大茂繼續說著,“那袋子裡的,就今天用,沒彆的使喚,您放心使,不夠了再說,慶俞那邊有的是辦法。”
剛才閻慶俞坑了他一下,他總的再坑回來,隨即還挑釁般的看了看閻慶俞。
閻慶俞頓時一樂,也和煦的接話,“大茂哥說的對,張嬸你隨便使,既然咱一起弄,咱就吃頓好的,彆怕不夠,我那還有。”
雖然有倆人的背書,可張嬸還是覺得心頭一震,顫抖著輕輕舀了一勺白麵,細膩白潔,差點眼淚都沒掉下來。
自家已經多久沒吃白麵了?
自打開始大旱,自家男人的營生就不是那麼的穩定。
經常是三三兩兩,隔三差五就得在家歇著。
好不容易把娃娃供到了中專,有了些許補貼,又怕娃娃在學校受製,每個月還會從本就不多的家庭開支裡,再拿出一部分給他。
好在自家娃娃也算爭氣,從來沒有嫌棄家裡窮,認認真完成學業,老師都不知道表揚了多少回,就等著兩年後中專畢業,分配個好工作。
到時候家裡也能鬆動一些。
因此,一些為了孩子,家裡能夠吃的,從頭到尾,隻有棒子麵與白薯。
眼下的這頓白麵,倒是讓她頗有些哽咽,眼眶微紅。
將白麵細致的舀到盆裡,生怕漏到外麵一點,又從水缸裡舀了些水準備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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