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嵐一路小跑到沈初白跟前,哀聲痛哭:“皇上,臣妾剛剛差點就看不見您了!”
哭哭哭,他還沒死呢!
沈初白鐵青著臉,一把推開溫嵐,“皇後受驚了,先下去休息吧。”
匆匆趕回的寧歸舟遠遠見到這一幕,心高高吊起。
甚至比戰場上敵人的利箭擦過自己臉頰還要慌張。
險些被推倒在地的溫嵐,身子如細柳一般輕輕晃動,裝作後怕地把頭埋在新枝肩頭。
餘光悄悄落到不遠處的少年將軍臉上。
如願見到寧歸舟眼中一閃而逝的倉皇,溫嵐滿意地笑了笑。
此時王公公白著臉,指了指不遠處的陸徽柔,嗓子尖利,“皇上,剛剛救您的是位女子。”
沈初白這才回憶起最危險的時刻,是有個小太監撲在了自己身上。
竟是位女子!
難怪嗓音很是柔美,不似太監那般的尖利嘲哳。
在他沉思間,禁衛軍已經將受傷的陸徽柔抬到了沈初白跟前。
陸徽柔被猛虎重擊後背,二度又在猛虎口中逃生,此刻麵色蒼白、奄奄一息,連眼睛都有些渙散。
沈初白看清了陸徽柔的臉,難得的舒了口氣。
“賞!必須重賞!王德海,你派人好好照料!”
樣貌雖比不上溫嵐,但痛到極致仍低眉順眼的模樣看得讓他有幾分心癢。
明眼人都瞧得出來這位小太監打扮的宮女即將一飛衝天。
副將周良好事地撞了撞自家將軍手臂,低低笑道:“皇帝豔福不淺啊。”
寧歸舟恍若未聞,悄悄朝溫嵐看去。
她微垂著眼睛,一雙美目緩緩漾出失落,竟似要落淚的模樣。
他的一顆心好似被井水打濕的濕衣服一般,被人重重提起又重重拋下。
皇帝這般昏庸無能,為何她還要傷心?!
整個人竟出奇地氣憤了起來。
“將軍,你的手受傷了!”副將周良望著他腳邊的血,下意識喊叫出聲。
寧歸舟捏緊雙手,麵無表情走開。
“這人怎麼了?”周良撓了撓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白虎襲人,沈初白真是受驚不淺,但他貴為天子,金口玉言,答應過的事自然不能忘。
“來人,清點獵物,朕要好好封賞封賞。”
王公公得令,趕忙派手下的小太監去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