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初愣了一下,剛剛被顧見白遞到手裡的粥沒拿穩,掉在餐桌上。
香甜的黑米粥撒了出來,順著餐桌往病床上流。
薑梨初趕緊伸手去擋,沒有注意到更快的另一隻手。
兩人的手不經意間碰到一起,顧見白的唇少見的輕抿了一下。
顧見白的手擋在了她的前麵,粥雖然已經買了一會,還是有些燙。
薑梨初慌張,“顧先生……”
“彆動。”
顧見白用另一隻手將裝著粥的餐盒拎起來放在一邊,隨即掏出手帕遞給薑梨初,“擦一擦。”
然後,他推開了移動餐桌,期間,他擋著熱粥的手一直沒有移開一點點。
薑梨初急忙從床上起來,拿著床頭櫃放著的紙巾迅速抽出幾張。下意識的想替他擦,想起關於顧先生似乎很少與他人觸碰。
她看見過彆人遞的東西,他都很少用手直接觸碰相同的位置。
她想了想,用手裡的紙巾包著紙巾盒又抽了一張,然後將紙巾盒遞了過去。
“顧先生,您先擦一擦手,那邊有洗手間。”
顧見白將手臂伸出來,冷白的手臂肌肉線條流暢,皮膚下血管清晰可見,蘊藏力量。
“不太順手,小梨兒幫我擦一擦。”
薑梨初停頓了一下。
“怎麼了。”顧見白神色平靜。
薑梨初飛快掃了他一眼,見他似乎並沒有很明顯的抗拒,說:“沒什麼,顧先生您先坐著。”
他今日連手杖都沒用,薑梨初有些擔心他的腿。
薑梨初等顧見白坐下後,小心的用紙巾一點點擦乾淨他手上的粥。
顧見白的手骨節分明,修長乾淨。
小姑娘擦的認真,顧見白看的也認真。
薑梨初儘量沒有用皮膚接觸到顧見白的手一點點,但她第一次離他這麼近,顧先生手指的溫度都能感知到。
她不禁有些臉頰發燙。
薑梨初屏氣凝神,很是專注,“顧先生,好了。”
顧見白收了手,也沒說要去洗手,“小時候的事,還記得嗎?”
薑梨初一愣,圓圓的眼睛望著他,點點頭,“記得的。”
顧見白看著她笑,“那怎麼一直叫顧先生。”
薑梨初安靜的想了一會,她有些搞不懂顧先生為何這麼問,但她覺得她應該遵循原則。
不能給顧先生添麻煩的原則。
“讓彆人聽到了不太合適。”她說。
特彆是她爸爸,若是聽到她叫顧見白“哥哥”,怕是會不顧顧先生曾經的戰績而異想天開。
而且她對他,心思不純……想到這她頭垂的越發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