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初明明記得她睡之前還很難受,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體突然覺得輕鬆了。
似乎是被禁錮的心臟,突然一下子被解開了魔咒。
不正常的心率,突然經曆了溫暖的洗禮,恢複了該有的節奏。
她第一次睡到了快十點。
起身時,身邊除了文君阿姨,還有一個護士。
文君阿姨給她扯了扯被子,用手在她的額頭試探,小聲問道:“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薑梨初正恍惚,聞言若有所思,“文君阿姨,我昨晚怎麼了?”
她還在想,晚上一般不會有人進她的房間的。她迷迷糊糊,好像有些事情被忽略了。
文君阿姨一臉心疼,“昨天你半夜暈倒了,還好先生有事找你,過來喊你才發現你怎麼都叫不醒。”
爸爸,找她?
她昨天才觸到了他的權威,還被一通警告。特彆想問問,半夜了還要找她,難不成是急著把她趕出家門嗎?
在父母的眼裡,她就是做什麼都是錯,什麼都不對。
孩子時,她總覺得是自己的錯
可後來,她才明白,不是她的錯。
他們總是覺得她不夠聽話。
可她為什麼要聽話,什麼才叫聽話?如果聽話意味著放棄自我,那她不要。
薑梨初勾了勾唇,“我沒什麼事了,文君阿姨,我想洗個澡。”
文君阿姨明顯有些猶豫,她也不太懂,這個時候適不適合洗澡,轉頭看向後麵的護士。
護士是個笑起來特彆可愛的年輕姑娘,湊過來笑眯眯地說:“我先給您量個體溫吧。”
薑梨初點點頭,接過了護士遞過來地體溫計。
“我昨天是急性胃炎嗎?”
她以為是薑父給她叫的家庭醫生,其實自己大概知道是什麼問題。
護士眸中帶笑,“是……您有時間的話,還是建議您到融智醫院做個全麵的檢查。”
薑梨初:“???”
她還有些恍惚的雙眼寫滿了不可置信,融智醫院?
沒記錯的話,融智醫院根本不提供私人家庭醫生的服務項目。
薑梨初夾著體溫計咬了下唇,多少還是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太過詢問。
但護士顯然沒有關注到,她不僅給薑梨初量了體溫,還替她檢查了心率、血壓等等。
薑梨初都沒見過這些熱情細致的。
她隻是一個小小的胃炎,護士小姐姐甚至連抬胳膊這樣的事情都怕她累到一樣。她莫名有種被當作小朋友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