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吧?”不知道什麼種放已經回來了,卻是微笑著對柴宗訓說道。柴宗訓臉上微微一紅,若是論及箭術,連給種放提鞋都不配。不知道是不是“種家村”獵人的身份深入到柴宗訓骨髓之中,哪怕種放沒有著意練習這一樣本領,可是種放射箭的技術跟柴宗訓比起來,依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柴宗訓倒是沒有猶豫,直接把弓箭交到了種放手,種放接過弓箭,整個人如同換了另一個人般,脫去了文質彬彬的氣質,眼神也是變得銳利了起來。
放眼望去,那赤火已經爬了差不多一半的距離了,抵邊城高大的城郭對他來說,卻是像沒有阻礙一般,他人更是敏捷得如同猿猴一般。種放瞧得分明,彎弓張弦起來,眼中射出一道精芒,拉得如同滿月般的弦脫手而去。聽到崩弦脫手的一聲悶響,羽箭卻是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直奔著赤火而去。
赤火經年在沙場撕殺,早養成了比野獸還要靈敏的感應,在種放羽箭臨體的一刻,他本能的取得彎刀在手,辨彆羽箭破空的聲音,在千均一發之際,險之又險磕開了種放這要命的一箭。
不過經此一箭,赤火卻是嚇出了一身冷汗,抬頭看去,正好看到正在準備射出第二箭的種放。讓赤火驚異的不隻是先一箭的準頭,亦是還有先一箭的力道,抬頭看到種放不過是一個十來歲的稚子,心頭又是一陣莫名感歎。
想不到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竟然能練成如此可怕的箭法,放眼整個草原之上,除了耶律綰思家的天之驕子耶律休哥能與之對抗之外,赤火實在難想象出居然還有另外一個天才少年能練成如此箭法。赤火哪裡又知道種放亦是修習了《先天無極圖》,射出的箭中含有內家之力,力道自然非同凡響。
不過赤火這次有了準備,認為種放想要得手再次卻不是那麼容易了。所以在雲梯之上短暫的停留後,赤火一手持著彎刀,靠一隻單手向上攀登。雖然速度沒有了先前用兩支手那麼快,但依舊不見有絲毫停留,給人一種行雲流水的感覺。
種放冷哼了一聲,先前他一箭他也沒未儘全力,不過是想試試赤火的深淺。可是居然見到赤火如此不將自己放在眼中,種放有心給赤火一點苦頭嘗嘗。柴宗訓聽到種放這聲冷哼,便知道種放是動了真火,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到相對較真後的種放,赤火會有如何悲慘的下場。
事實正如柴宗訓猜測的一般,種放第二箭再次有脫手。聞得“嗖”的一聲響,儘管赤火在不斷攀爬之中,可是對於種放的注意並沒有放鬆半點兒,等到種放脫弦的時候,他不自覺的在雲梯之上停了下來,他不可能視種放這第二箭如無物。但出乎的意料的這一箭並沒有第一箭般可怕的準頭,而是貼著赤火的身子飛過。
羽箭穿過雲梯上下空檔之間,而且箭身亦是在雲梯之上擋了一下,看樣子最後隻有撞向城牆的命。赤火心中亦是詫異莫名,心道:莫非所謂的神箭手也有‘馬有失蹄人有失手’的時候,還是說長生天也眷顧自己?
赤火也沒有想這麼多,隻覺得既然種放這第二支箭對自己造成什麼威脅自己也沒有停留的必要,早早的殺上城頭,為下麵的弟兄人們殺出一條血路才是正經的。赤火再次將彎刀銜在嘴裡,正打算一股作氣的攀登到城牆之上。
哪裡誰知道在這個時候,異變陡生。本來柴宗訓見種放第二箭沒有建功,亦是覺得意外之極,正想開口相問種放這是怎麼一回事。不想種放射出的第二支箭撞到城牆之上後,再次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羽箭再次高高彈起,而且直指向已經向上爬了一梯的赤火心臟位置。赤火頓時間臉色大變,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種放還能將這樣的變化算到其中,這樣的箭術隻怕隻能用“神技”來形容了。
半空中的赤火避無可避,留給他的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棄手直接任憑自己跌落,這樣他才有機會避地種放之箭;至於第二個選擇就是坐以待斃了。赤火自然不是“坐以待斃”之人,雖說如今身處半空之中,這雲梯他也幾乎爬了一半了,按常理人從說這個高度的掉下去亦是粉身碎骨的多。
但赤火卻是認為要是放手任憑自己跌落,好歹還有一絲生還的可能,可是讓種放之箭命中心臟卻十死無生。這赤火也可以說是一個狠人,不隻是對敵人狠,對自己亦是狠,哪怕有一絲生機也是不肯放過。赤火並沒有過多思考,便放開了雙手從雲梯半空中呈自由落體下墜而落。
也活當赤火命不該絕,赤火這一落卻是砸在另外兩個準備攻城的異族精銳身上,其中一人被砸得斃命,當場筋骨皆碎,至於另外一人也是被砸成了重傷。而赤火本人卻是跟沒事人一般,晃了晃微暈的腦袋,隻是剩下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
慘烈的攻防戰還在繼續著,異族部落聯軍這第三批攻城部隊的確當得起“精銳”二字,一人攀上城頭,除非是力竭而死,卻是死死的守住城頭,死戰不退。如果登上城頭的隻是一人兩人還好說,柴宗訓自然可以憑借城頭之上己方龐大的兵力慢慢將敵人耗死,可是隨著登上城頭的人越來多,加之抵邊城親丁與異族精銳之間的戰力的確差距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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