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奧挑眉,輕易地接下了她的拳頭。
“怎麼?這是魔女封口的新方法?”
千枝將他的手甩開,指尖用力地撚在一起。
西奧頑劣的表情隨著她的動作而凝滯。
他隱約聽見了有什麼東西碎裂在她的手指間。
與此同時,那種暴戾的痛楚感在胸膛裡又少了一分。
“做一個約定吧,陛下,”千枝雙手拍了拍,將霧氣消散的餘煙從自己的手心拍落,“我會留在這裡,治好你這裡所有的人,在那之後,你要讓我離開。”
當然,到時候她會帶著他們一起離開這裡。
西奧的神情因為她的話發生著奇怪的變化。
從一開始的蹙眉,到後來,唇角勾起,露出一點鋒利的虎牙,狹長的眼眸閃著幽深的光,像是盯著一定要得到手的獵物。
她說要治好他們,說要留在這裡。
“留下”這個詞仿佛是一劑奇怪的興奮劑,他感覺到胸腔在興奮地震顫。
就好像這樣的承諾他渴望了很久很久,終於聽到了相似的回音。
“陛下?”千枝皺眉,麵前男人的表情看上去更怪異了。
她覺得“門”內的西奧要比外麵的西奧難懂得多。
他好像甩脫了一部分在“門”外試圖向她掩飾的外表,向她呈現了更加冷硬決斷的裁決者的一麵。
還有不再更多地掩飾自己的欲望,加重了對事物的渴望。
而西奧本身帶著些傲嬌,偶爾幼稚撒嬌,以及帶著點少年氣的反差感,
也因為這層暴戾的黑霧而消磨掉了。
“好。”西奧一口應下她的承諾。
語氣用力和鄭重得好像不僅僅是一個約定那樣簡單。
“我可以理解為,隻要有一個人沒有根治,你就要一直、一直待在這裡。”
“對。”
千枝雖然對他的態度感覺有些疑惑,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我一直想知道,阿瀾薄瀾在哪?”
“薄瀾?”西奧皺起眉,似乎想到了什麼,深深歎氣。
“我帶你去見他,如果你能醫治好他的話。”
順著城堡的樓梯往下走,在一層的巨型雕像旁,有一個雕塑得極為精致的荊棘叢鐵門。
上麵被層層鎖鏈包裹。
打開門向下,是一道道防護的鐵牆,沿著被陰暗火把照亮的地下一直走到儘頭,才是地牢。
“我並不想把我的衛兵關在這樣的地方,”西奧示意衛兵將火把點燃,向地牢最深處的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