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深處，那道屍體已被分食乾淨。
自從蘇銘隕落後，這個空間就被奉為禁區，連神明都不敢輕易踏足。
“命運凋零的地方，什麼都沒留下。”
可每次路過的時候，總會有種莫名悸動。
“明明不在了，卻好像一直都在。”
諸天沉寂，一春一秋，便是一年匆匆而過。
一年時間，聖人可以發揮到極致。
逆轉時空，加減流速，一眼便可萬年。
所以一年時間，對聖人來說與瞬息無異。
聖人層麵，在這一年時間並未有啥大動作。
反倒是人類層麵，時刻為了一個預言，
惶惶不可終日。
“大清算，沒有具體時間，也許是明年，”
“也許是今日。”
“我想蘇神了，總覺得，他還活著……”
哪怕是過了一年，人們都常望那片星空。
總能看到一個孤獨的身影，或者說。
是一個影子。
那個禁區，什麼都沒留下，風也不敢吹過。
卻有一個影子，時而悲鳴，時而哀嘯。
“解開謎題了嗎？”
“蘇神為何而死，為什麼一定要死？”
是輪回。
蘇銘的存在，就像是命運齒輪本身。
因為他的存在，讓諸天每到一定紀元就進行一次輪回，聖人跳出輪回了，但底下的人輪回，就永遠不會有足夠的資源投喂這些聖人。
所以蘇銘必須死。
當然，這是人類未解的原因之一。
其二還有……
“管不了那麼多了，還是活一天是一天吧。”
“我聽說，聖人的意思，是世上，不需要人類的存在，所謂的大清算，是對人類的清算，以後沒人類了。”
“全都是神！”
“滿世界都是神！”
是啊，人類存在的意義，是螻蟻，是炮灰。
既然存在聖人，就不該存在孱弱的人類。
這時一個花發老頭，從幸福小區拄著拐杖走出，呢喃道：“也許蘇神歸來，將會改變這種局麵。”
“爺爺，蘇銘哥哥他，真的還會回來嗎？”
老頭低下頭，撫摸著孫子的腦袋：“那是當然。”
“他象征命運，為我們改變命運。”
“他一定會回來的。”
……
沉寂了太久，多少神祇盯著禁區。
卻無神敢踏足。
直到一抹單薄的身影，踏著漆黑古道走來。
沉重的腳步，每一步都能讓禁區顫抖。
一年來，不是諸神不想來看，而是不能。
沒有任何聖法禁製，但這塊虛空似乎染上了不祥，隻要路過就會瞬間跌境。
然而…禁區因為此人的到來劇烈震顫。
卻是打破了那個詛咒，此人沒有因此跌境。
他驅開眼前霧霾，露出豐神俊朗的麵容。
隻是再見之時，眼底滄桑難以掩飾。
“蘇銘，楊戩是來晚了，晚了太久…”
沉聲落下，楊戩試圖去握住那道影子。
不覺潸然淚下：“怎麼，不認得你戩哥了？”
是啊，是來晚了，也是救了自己一命。
他與哪吒，猴子，沉香都是命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