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煙升起，鍋裡嘰裡咕嚕，劈裡啪啦的。
院子中，有謝平康練武的聲音，也有謝平安背書的聲音。
謝挽幽在廚房內，坐在小馬紮上，手中捧著一個小碗，裡邊是盧晚星和秦芝她們給他裝的各種炸丸子。
廚房裡的香味久久不散，最後變得越加濃鬱。
天冷，又有雪。
沒多會兒，天就黑了。
一家人聚在堂屋的桌子邊，桌上有十道菜，寓意十全十美。
盧晚星今日還去買了酒，幾乎每個大人麵前都斟了一小杯。
謝平康有點蠢蠢欲動，被謝平安給按了回去。
鐘婉君舉杯，她看著窗外的飄雪，道:“瑞雪兆豐年，來年定是個好年，來，喝了這杯，願我們明年平安喜樂，健康。”
“乾！”
謝巍也道:“隻盼母親你身體康健，家中一切如舊，不再發生改變就好。”
秦芝舉杯道:“祝阿琴和星星來年平安喜樂，平安平康安安三人也是，平安健康。”
“乾！”
這頓團圓飯，少了一個人。
但沒有人提起他，卻仿佛他還在一般。
隻是，鐘婉君她們喝酒的頻次高了些。
盧晚星也跟著喝了三五杯，麵色酡紅，有些不勝酒力了。
酒足飯飽，飯菜撤了下去。
堂屋中的炭已經換過兩盆了，謝挽幽一開始還說著要和盧晚星她們一同辭舊。
到底是小孩子，年紀小，覺多容易犯困。
即使謝挽幽已經拚命在抵抗睡意了，最後還是在盧晚星的懷裡沉沉睡去。
秦芝撥了一下炭火，道:“星星，你和安安先回屋去歇息吧。”
謝巍聞言，放下手中的酒碗。
他道:“孩子還小，你們回屋去吧，一家有一人守歲就足夠了。”
鐘婉君晚間喝了酒，在一個時辰前就已經承受不住回屋歇息去了。
江琴陪著老太太回屋，去照顧一下。
謝平安和謝平康有點抵不住睡意了，謝寬就先帶他們回屋去。
書芳則是陪伴在盧晚星和謝挽幽的身邊。
她早就想開口勸了，隻是這屋內，幾乎都是長輩。
她一個貼身侍女，實在是不易出聲。
不止是不懂禮數的原因，還有可能會使秦芝她們這些長輩對她家小姐不滿。
如今，兩位長輩都開口勸說了。
書芳眼眸亮亮地看著盧晚星，盧晚星看著懷中睡得酣甜的謝挽幽。
她抱著他起身，和謝巍秦芝道彆回屋。
書芳在一旁幫忙掌燈，開房門關房門，鋪床的。
等把小孩放到床榻上，盧晚星看著書芳，道:“書芳姐，不早了，你也去歇息吧。”
“小姐，要不今晚我還是在屋內守著你們睡。”
“不用，放心吧，書芳姐，我還有安安呢。”盧晚星道，“我看得很開，不會做傻事的。”
自從謝殊身死的消息傳出來後，書芳看盧晚星跟看眼珠子一樣。
前幾日，那是她走到哪要跟到哪，都不放心盧晚星在她眼前消失一時片刻的。
這兩日書芳的狀態才好了點，但今日這個日子特殊，她有點不放心。
“好了，書芳姐。”盧晚星從枕頭下拿出她提前備好的紅封遞給書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