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瞪著商本心,顯然是對他這種和稀泥的含糊態度感到很惱火。
商本心搓著手,訕笑道:“你彆這樣看我,我就隻是個小小的仵作而已,查案抓凶是捕快的活兒,你們想要知道真相的話,得去問高捕頭,他知道得肯定比我多。”
燕辭晚將驗狀往前翻了翻,看到另外八名被害女子的驗屍結論。
不隻是藍英,其他遇害女子的屍身也出現了像腹部乾脹、麵部發黑有淤血、口鼻流血水等相同的死亡特征。
也就是說,連環奸殺案的所有遇害女子,都可能是被人捂住口鼻悶死的。
除此之外,這些女子生前都曾遭受過虐待和侵犯。
也正因為這些共同點,才將她們的死亡串聯起來,合並成了連環奸殺案。
燕辭晚放下驗狀,看向安息堂內停放著的另外四具屍體,問道。
“這四個也都是連環奸殺案的受害者嗎?”
商本心點頭說是的。
“我能看看嗎?”燕辭晚問道。
“當然可以。”商本心將四具屍體身上的白布挨個揭開。
這四具屍首發現的時間比藍英更早,因此她們的腐壞程度也更嚴重。
錢三感到惡心反胃,捂住嘴跑了出去,不敢再在這兒待下去。
朝露用絹帕捂著口鼻往後退,臉色煞白,顯然是被嚇得不輕,但她忍住了想逃的衝動,她還記得自己來這兒的目的,她要查明藍英遇害的真相,她不能逃!
商本心因為見慣了這些,對那些嚴重腐爛的可怕屍首並未表露出太大反應。
他扭頭去看燕辭晚,見她神色平靜,心中頗感意外。
這位麵色蠟黃的小郎君瞧著病弱無力,膽子倒是真大,竟一點都不害怕。
西州位於大業邊境,西鄰吐蕃北靠突厥,每到寒冬臘月,突厥軍就會來邊境燒傷劫掠,令邊境百姓苦不堪言。
燕辭晚曾隨父親西州王一起出兵驅逐突厥軍,為了警告突厥軍不要再來,西州王下手極狠,他命人將那些突厥軍的腦袋砍掉,然後掛在城牆上。
風雪將突厥軍的屍身凍住,形成一個個冰雕。
他們臨死前驚恐絕望的神情凝結在臉上,生動又恐怖,遠比麵前這五具女屍更加駭人。
燕辭晚挨個檢查所有屍首,忽然問道。
“你確定這些女郎生前曾被侵犯過嗎?”
“當然,她們身上有被虐待過的傷痕,那些傷痕的位置……嘿嘿,你們懂得,但凡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她們生前肯定被人給奸汙了。”商本心在此事上表現得很篤定。
燕辭晚指了指一具女屍的下腹處,又問:“這兒,你有仔細檢查過嗎?”
商本心趕忙擺手表示沒有,自己不是那麼齷齪的人。
“這些死者都是女子,我一個大男人哪能看她們那處?這要是被死者家屬知道了,不得跟我鬨啊?我這名聲還要不要啦?”
燕辭晚沒有理會他的辯駁。
她徑直看向朝露,問道:“你能給這些女郎檢查一下嗎?我想知道她們生前是否真的遭受過侵犯。”
朝露會醫,常給女子看病,想要知道女子是否遭受過侵犯,這對她來說並不難。
她看向那些死狀淒慘的女屍,鼓起勇氣應道:“我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