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色已晚,不便去打擾蕭妄休息。
於是燕辭晚將鬥篷脫下來,放到熏籠上烘烤。
朝露從褡褳裡翻出個藥瓶,從中倒出一顆藥丸。
“這是驅寒的丹藥,你吃一顆吧。”
燕辭晚接過丹藥服下,而後坐到床上,脫掉鞋子,發覺腳底濕乎乎的,那是冰雪融化後留下的。
這樣子肯定是沒法睡覺的。
她讓朝露先睡,自己則穿上鞋子,披上外衣,打算點燃火盆,然後烤一烤腳,這時房門忽然被敲響。
篤篤篤!
朝露從被窩裡麵探出腦袋,緊張地問道:“都這麼晚了,誰還來敲門啊?”
蕭妄的聲音透過房門傳進來。
“是我,你們睡了嗎?”
得知是自己人,朝露放下心來。
燕辭晚走到門口,伸手將門打開一半,她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風雪,免得寒風灌入屋裡影響朝露休息。
蕭妄將手裡提著的銅壺提過去:“我剛找人燒了壺熱水,你剛赤腳才在雪裡,為免寒氣入體,你最好還是先用熱水燙一燙腳再睡覺。”
燕辭晚知道他一向都很細心,此事還是不免被他給打動了。
“多謝。”她接過銅壺,真誠道謝。
“以後你我還有許多互相幫助之處,你實在不必與我如此客氣。”
燕辭晚讓他等一下,她輕輕虛掩上房門,轉身回到屋裡,將銅壺放到地上,然後拿起蓋在熏籠上的鬥篷。
她抱著鬥篷快步走到門口,再次拉開房門,把鬥篷遞過去。
“給你,物歸原主。”
蕭妄伸手接過鬥篷,鬥篷入手後感覺暖暖的,上麵還帶著淡淡的香味,他道:“你們早點睡吧,明日見。”
“嗯。”
房門被關上,蕭妄抱著鬥篷回到西廂房。
燭火下,他輕輕撫摸鬥篷,仿佛還能摸到上麵殘留著的溫度。
那股若有似無得淡香鑽進他的鼻子裡,令他鬼使神差地低下頭,鼻尖貼近鬥篷,輕輕地嗅聞。
片刻後他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立刻放開鬥篷,並轉身走到窗邊。
他一把打開窗戶,寒風呼呼地灌進來,吹散了他鼻尖殘留的香味,胸腔裡那顆差點失控的心臟漸漸恢複冷靜。
他深吸一口氣,冷空氣鑽入肺腑,令他整個人都變得清醒了。
方才他真是太失態了。
他關上窗戶,默默地提醒自己,僅此一次,以後切不可再做那等下流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