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山笑容和藹地說道。
“小女阿雪也曾跟隨菱娘學習琵琶,可惜學藝不精,她在繪畫一道上倒是頗有天賦,聽聞蕭六郎學富五車,可否請你幫忙鑒賞一下?”
蕭妄欣然應允。
馥雪麵頰泛紅,很是羞赧,她低垂著頭不敢去看蕭妄,柔聲說道。
“我的畫技其實很一般,還請蕭六郎多多指教。”
蕭妄道:“指教不敢當。”
三名鏢師之中的黃葉飛見狀,嘴角下壓,麵露不快。
他涼颼颼地說道:“蕭六郎真不愧是丞相的孫兒,不僅有婢女護著你,就連莊主的女兒也對你另眼相看,豔福不淺呢!”
此言實在露骨,馥雪羞惱得不行,卻又礙於家教不好駁斥回去,隻得瞪了黃葉飛一眼,然後站起身。
“我回去拿畫作,很快就回。”
說完她便從仆從手裡接過貉子毛鬥篷披上,推開門離開了觀海閣。
菱娘撥弄琵琶弦,繼續給眾人彈奏。
黃葉飛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麼瘋,忽然就盯上了蕭妄,他拎著酒壺起身,徑直走到蕭妄麵前,非要跟蕭妄拚酒。
從外表來看,黃葉飛約莫十六七歲,因為常年走鏢的緣故,他的體格頗為強健,膚色被曬得黝黑,腰間彆著一把短刀。
他邁著外八字的步伐,腰間佩刀隨著步伐一晃一晃,說起話來中氣十足。
“今日是暖寒會,莊主特意為大家準備了美酒,你卻一杯都不喝,你不僅不給大閣領麵子,也不給莊主麵子!”
蕭妄神色淡淡:“我身體虛弱,從小就被叮囑不能飲酒,望見諒。”
黃葉飛一拍桌子,惡狠狠地道:“這些都是屁話!人家楚莊主身體也不好,不還是照樣喝了酒?你就是仗著自己是蕭家人,不把我們這些江湖草莽放在眼裡!”
桌上的杯盞碗碟被拍得震了一下。
菱娘撥弄琵琶弦的手指頓住,琵琶聲戛然而止,在場眾人齊齊看向黃葉飛和蕭妄。
燕辭晚不明白,為何今日這一個兩個的全都要來為難蕭妄?
蕭妄無視黃葉飛的挑釁,扭頭看向坐在上首主位的楚望山,淡聲道:“這位黃鏢師看起來已經醉了,請莊主派人送他回去休息吧。”
菱娘主動說道:“我去給黃鏢師倒一杯醒酒茶吧。”
黃葉飛卻不領情,大聲道:“不需要!我現在清醒得很!”
“阿飛,你彆再鬨了。”楚望山說到這兒頓了頓,扭頭看向另外兩名鏢師,正色提醒道。“阿武,阿虎,你們也都勸勸他,大閣領正在看著呢,莫要讓人看了笑話。”
馮武和孫虎原本沒打算多管閒事,但在聽到楚望山的話後,兩人立刻站起身,一左一右抓住黃葉飛的臂膀,強行把人給拖出了觀海閣。
三人不知道在外麵說了些什麼,片刻後他們回到閣內,黃葉飛變得老實了許多,他默默地坐回到原位,埋頭喝悶酒,但時不時就會用充滿惡意的眼神看一下蕭妄。
很顯然,他是真的恨上了蕭妄。
燕辭晚把這一切儘收眼底,她小聲對蕭妄說道。
“黃葉飛似乎是把你當成情敵了。”
蕭妄道:“他不過是一廂情願而已。”
不管是黃葉飛對於馥雪的感情,還是對於他的敵意,全都是一廂情願。
燕辭晚看了眼還在埋頭喝酒的黃葉飛,馥雪雖然出落得亭亭玉立,可說到底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小女孩罷了,黃葉飛竟會對她起心思,也是夠讓人反胃的。